在接到於準電話之前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生氣。
但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腦子裡就剩下一件事,想他。
明明盯著虛無黑暗的一點,眼前卻莫名出現了於準的臉,酷酷的,頭髮很短,只有喝醉時才會出現那麼一點外露的情緒...類似是深情的模樣。
“沒有,我為什麼生氣?”生怕錯過對面的一點動靜,我聽的仔細,渴望心跳小一點聲,連呼吸都變得很慢。
聽筒裡傳過車輪急速碾壓過地面的唰唰聲,於準是在外面跟我打的電話。
現在北方應該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不用一分鐘,十秒手就凍僵了。
“沒有?”於準音調挑起一點,對面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像是打火機燃著的動靜。
“你沒回家?”我哪還顧得上生氣了,以為他要一邊打電話一邊抽菸,這樣兩隻手都要挨凍,催促道,“回家再抽吧,你先回家。”
“沒抽,不抽了。”於準像是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帶了點啞,突然說,“蘇洛,你乖一點。”
比起文字上流露出的淡漠疏離,於準的聲音比文字有溫度,帶著點無奈,類似寵溺。
嗓音就貼在我耳朵上,我突然產生一種被裝進了什麼攏音的容器裡的錯覺,隨著於準的一句話容器發出轟隆一聲,我這個精神都跟著一震。
沒問他為什麼這樣說,我就先乖乖答應,“知道了,哥。”
我的尾音發顫,於準隔了一秒才發出很輕的笑音,“又肯叫哥了?”
我短暫的怔住,很想直接穿過網路去到於準身邊,看看他笑著的模樣。
忘了腳還腫著,保持著一個姿勢僵了太久,腳踝針扎似得疼了幾下。
“嘶...”我擰了擰眉,乾脆坐在了地板上,“一直都肯,哥。”
沒有地熱,涼意瞬間鑽了滿身,真切的感覺提醒我這並不是一個夢而已。
“腳還疼?”於準問。
出院之後我們兩個就沒有聯絡過,按照常理於準應該不知道我受傷的事情,他這麼問,就代表沒想再遮掩湯小惠的事,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哥,你怎麼...”我欲言又止道。
電話對面傳出兩聲輕笑,緊接著又是打火機的咔噠聲,“怎麼知道你發現了我的線人,還上演了一出反間計?”
臉頰莫名燒熱,我用手背貼了貼臉。
於準今晚好像尤其康凱,不等我回答就主動開口,“照片的角度刻意調整過,以前你都不看鏡頭。”他頓了頓,“還打扮過,光線...很漂亮。”
於準今天真的很反常,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其中原因,問道,“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電話對面再次陷入沉默,半晌,於準才輕輕開口,“嗯。”
也只有在意志力不堅定的時候,於準才會罕見的露出善談的模樣,不那麼刀槍不入的端著。
心頭顫了顫,忽然覺得喉嚨發乾,吞嚥了一口虛無,“那你打給我,是因為...是因為想我了嗎?”
聲音越來越小,後來的幾個字我都不確定有沒有被他聽到。
從前每次說想他,他都會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正面回應。
他那麼想維繫我們之間的兄妹關係,我這問題問的太露骨,想必不醉到不省人事他是不會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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