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準還是和從前一樣,只要我哭著提出要求,他就不會拒絕。
“不推開你。”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發啞,更為深沉,顯得溫柔。
他一邊說著安撫我的話,一邊很輕的握住我交握在他身後的兩隻手腕,穿過寬大的羽絨服,隔著一層薄薄的衛衣搭在了他的腰間,而後他鬆開雙手攏住衣襟,將我裹進了懷裡。
“站多久了,凍透了。”
雖然看不到於準的表情,但我依然能想象的到,他說這句話時該是蹙著眉頭。
我打起哭嗝,完全沒辦法順暢的和他對話,他也沒在問我什麼,由著我抱他。
不知過了多久,才重新拍了拍我的背,“先離開這,帶你去找住的地方。”
他把身上的羽絨服給了我,穿他身上顯得身形頎長,穿在我身上就把我變成了矮冬瓜。
盯著我看了一會,他竟然嗤的一下笑出聲來,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頂,“不哭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
商業街上的酒店不少,於準帶我就近找了一家。
他拉著我的手去前臺辦理入住,前臺的服務生看看他又看看我,遞過一張房卡說,“1703,大床房。”
我掀開紅腫的眼皮睨了於準一眼,見他非常淡定的點了點頭,接過房卡道了謝,一副經常帶人開房的老手模樣。
揉了揉鼻尖,我銜住內唇狠狠咬了一口,掙脫了他的手。
於準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也沒在意,顧自往前,我則受氣包一樣跟在他半步遠的位置。
盯著他垂在褲線旁邊骨節分明的手,我猶豫了半秒,又重新牽了上去。
刷開房卡進屋,撲面而來的熱氣讓我舒服的想要喟嘆出聲。
剛剛衝動的心情已經在路上平復不少,於準鬆開我時我也沒有追上去,不敢了。
見他精準的找到中央空調的位置,將室內溫度調到了27度,偏過頭問我,“吃完飯了沒有?”
將窗簾拉好,他拿著燒水壺去衛生間洗了洗,又用礦泉水衝了一遍,坐在托盤上燒了點熱水。
我看著他忙完,靠在門上搓動著僵硬的指尖,“我出去看過了,看了世界,也看了很多人。”
話說的沒頭沒尾,我卻篤定於準聽的懂。
他當初說我對他的感情不是喜歡,讓我去外面看看,現在我依著他的話做了,現在回來交答卷。
於準坐到床邊,雙手支著傾斜的上半身,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我,“所以呢。”
“蕭司棋兩年前問過我,找到你了之後我想怎麼樣。”我低下頭不再看他,臉上的肌肉都凍僵了,說話有種張不開嘴的錯覺,自我感覺不會很漂亮。
“我開始沒懂他的意思,也不懂你的意思。”手上的動作停住,我嚥了咽口中乾澀。
“從前我有很多事情不敢想,就像你們說的,我確實年齡小,很多事情拎不清,懦弱。可那現在我長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沉默半晌,房間內一時只剩下我和於準一急一緩的呼吸聲。
“你想要什麼?”於準的聲音太過淡定,在這種時候聽著有種不近人情的冷漠。
忽然想起蕭司棋說過,於準只想把我當成妹妹照顧,沒有其他意思。
可我都已經追過來,再去糾結害怕未免太過孬種。
我緩步走向於準,中途餘光瞥見了旁邊衣櫃凹槽處的鏡子,不由停住腳步偏頭看了一眼,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麵館的大嬸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同情,鏡子裡的我自己,看上去確實值得同情。
走時圖方便,我將頭髮披在左側紮了個麻花辮,辮子在連日的奔波里炸起了毛躁的發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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