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兩年前每次我喝過酒之後都會騷擾於準,怕他不同意,我據理力爭道:
“我大學的時候經常喝,酒量不錯,就兩瓶不會醉的。”
見於準審視的看著我,我銜住下唇輕輕咬了一會,“哥,我明天就走了。”
於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自己說要離開,有些意外,落在桌面上的右手緩緩蜷起一點,中指和食指並在一起搓了搓,除此之外竟沒再表現出反對。
我沒給他更多選擇的時間,顧自對服務生招了招手,十分熟練的說,“兩打啤酒。”
於準從前就不反對我喝酒,只要適量就可以,為了表現出我的無害,我只拿了其中兩瓶,剩下的都推給於準。
半杯下肚,我才接著於準剛剛的話題說,“哥,我現在不怕他們,我更怕見不到你。”
於準已經表明了立場,除了哥哥和陌生人並不給我們兩個第三種選擇,我不明白他堅持的原因是什麼,但我知道他是個比我還要固執的人,並不想在這時候挑戰他的底線,於是追了一句:
“我捨不得,你說你是我哥,沒有哥哥說不要妹妹就不要了的。”
我小聲說著,話裡糅雜的委屈和難過一點也沒藏著掖著。
於準眉心微微蹙起一點,顧自抬起杯子喝了一口說,“沒不要你。”
我見他手裡的杯子還沒放下,快速舉起自己的杯子繞過炭爐和他碰了碰。
於準頓了一下,將剩餘的半杯也一口喝掉,放下杯子囑咐我,“慢點喝。”
我連連點頭,小口抿了抿就將酒杯放下,唇角微微挑起一點。
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在酒桌上談事,舉起酒杯,藉著那點真真假假的醉意,確實更容易把心裡話說清楚。
火爐上的肉烤的嬌嫩,我夾了幾片給於準,雙手小臂貼在桌沿上傾著上身,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的問,“哥,那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了嗎?”
於準越過繚繞的煙霧凝向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模樣讓我心頭莫名空了一下。
我嚥了咽口水,忽見他挑唇笑了一下,眼神裡卷著鬆弛和一點無奈,“陰陽怪氣了一天,就為了這個?”
心臟像被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不規律的跳了幾次。
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我會把他剛才的樣子理解成寵溺。
緩緩眨了眨眼,我木訥的點了點頭,承認了,“嗯。”
“你沒說給我,我怕我問你要了,你又要趕我走然後消失。”說些故意讓對方心疼的話,卻把自己說紅了眼睛,“我可受不了了。”
我抽出兩張紙巾在眼睛上按了按,開啟的兩片紙上轉眼沾上了對稱的兩團水圈,有些滑稽。
於準放下筷子,手機就放在桌角,他拿起來,盯著螢幕敲了幾下,我的手機緊接著就響了起來。
明滅的顯示屏上出現一串陌生的數字,我只看了一眼就牢牢記在了心裡,但還是拿起手機鄭重的存了起來。
姓名欄裡輸入‘哥哥’兩個字,上方便出現了於準原來的手機號碼。
其中一個早就無人接聽,我打了兩年,七百多個日夜,無論打了多少次都無法改變結果,那種無助和慌張隨之蔓上心頭。
我笑著哭,哭著笑,喃喃道,“我又有哥哥了。”
抬眼看向於準,他的一瓶酒已經喝光,另開了一瓶倒滿一杯,我的這邊一杯還沒有喝完。
“別哭了,還說長大了,那麼愛哭。”於準懶懶靠在沙發上,眼睛裡有了淺淺的醉意,看上去比以往溫柔。
“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我吸了吸鼻子問。
於準怔了怔,傾身向前時抬起右手用食指勾了勾額角說,“蕭司棋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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