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的晚餐時光,總是在那昏暗狹小的廚房中孤獨度過。
而王寡婦帶著她的兩個孩子,正圍坐在堂屋那張略顯破舊的飯桌前,享用著晚餐。
王寡婦向來不允許王雪與他們同桌吃飯,在這個家裡,王雪似乎就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存在。
王雪先是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隻破舊的陶碗,依照王寡婦規定的分量,一點點地盛好飯菜。
她的動作極為謹慎,生怕稍有差池,就會招來王寡婦的責罵。
盛好飯菜後,她便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匆匆溜進廚房。
廚房裡,光線昏暗,僅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些許微弱的光。
王雪在灶臺邊的一張矮凳上坐下,開始默默地吃起飯來。
她的餐食,無論是米粒的多少,還是菜蔬的分量,甚至連油鹽的用量,都被王寡婦嚴格把控著。
即便王雪負責做飯,可她也只能勉強吃到半飽,肚子裡總是空蕩蕩的,時常傳來咕咕的叫聲。
或許有人會心生疑惑,王雪為何不多做點飯菜給自己吃呢?唉,王寡婦那可是精明得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
家中所有的食物,都被她鎖在一個上了鎖的櫃子裡,鑰匙就像她的命根子一樣,時刻帶在身上。
王雪根本沒有機會多拿一點食物。
吃完飯,王雪輕輕放下碗筷,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打算去堂屋看看。
她並不是自願去侍奉王寡婦一家,實在是心中充滿了恐懼。
因為她清楚,如果不去,等待她的極有可能是一頓毒打。
捱打雖疼,可那飢餓的感覺,才是真正如影隨形、難以忍受的。
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姑娘,在這樣的生活重壓下,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噓——”
就在王雪剛跨出廚房門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口哨聲。
她猛地回頭,只見院牆上探出一張帶著嬉笑的臉龐。
不是別人,正是隔壁的李老三,哦,現在應該稱他為李三哥了。
“三……三哥……”王雪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驚訝。
話還沒說完,有兩樣東西朝著她飛了過來。
王雪本能地伸出手,接住了那飛來之物,一看,竟然是兩塊兔肉。
“這……”王雪剛想開口問些什麼,抬頭再看牆頭,李三哥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此時,堂屋內傳來王寡婦不耐煩的聲音:“死丫頭,在外面鬼叫什麼呢?是被狼攆著了嗎?”
“沒……沒有!”王雪心中一驚,趕緊緊緊握住手中的兔肉,匆匆返回廚房。
她的心跳得飛快,彷彿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一樣。
這兩塊兔肉,就像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她帶來了片刻的溫暖與希望。
……
李肆民把食物悄悄送給上輩子的小姨子,也就是王雪後,便在自家的雜物間裡隨意轉了轉。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只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李肆民心中暗自思忖,看來今天那些大的計劃是來不及實施了,那就做點別的吧。
他目光落在牆角的一根自制釣竿上,那釣竿雖然簡陋,卻是他平日裡消磨時光的“好夥伴”。
李肆民伸手扛起釣竿,大步流星地朝著院門外走去。
他剛踏出家門,身後就傳來侄子侄女們此起彼伏的嚷嚷聲:
“小叔,等等我呀!”
“小叔,我也要跟著去!”
“小叔,可不能把我落下呀!”
“……”
李肆民聽到這些聲音,不禁感覺額頭的青筋微微跳動了幾下。
他轉過身,看著那幾個小傢伙,故作生氣地說道:“你們不在家好好吃兔肉,跟著我幹啥呀?”
李文的嗓門最大,他大聲說道:“小叔,你做的兔肉太好吃啦,可我實在吃得太飽,再也吃不下了!”
李武也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喊道:“小叔,我要跟你去釣魚,今天吃了兔肉,明天我還想吃魚肉呢!”
兩個侄女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是對李文和李武的不解。
她們心裡想著,這倆小子幹嘛叫這麼大聲呀,難道是生怕小叔聽不見嗎?
李肆民看著兩個侄子那一臉得意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心裡明白,這倆小子,明顯就是在炫耀呢。
唉,孩子嘛,一旦遇到點得意的事兒,就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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