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稱這種狀態為“認知錯位後的內嵌投影行為”。
簡單來說,就是蕭晨陽在意識中創造了一個“葉詩韻”。
並將她固定為某種不可取代的存在。
溫雪梨扮演的角色早就崩壞,如今在他眼中,既不是“她”,也不是“誰”,她只是一塊不斷破裂的屏障,無法控制地引發他的情緒崩潰。
那天深夜,蕭晨陽再次發作。
他站在書房中央,手中緊緊攥著一支鋼筆,眼神空洞卻又專注。
“你不是她!”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她寫字的時候不握成這樣,她字跡偏斜,不整齊,但她寫的時候手會抖!”
“你拿筆像個秘書!”
“她不是秘書!”
“她是我太太!”
溫雪梨站在門口,雙手緊握,站得筆直,不敢說話。
她知道他今晚又清醒了。
而這一次,他選擇的是挑剔,近乎折磨般的挑剔。
“晨陽,我是詩韻……”她還是低聲開口。
“閉嘴!”
他轉過頭來,眼裡沒有情緒,只有徹底的厭惡與疲憊:“你連她的鼻音都學不像!”
“別再噁心我了!”
“我看見你—就覺得髒!”
溫雪梨臉色慘白,連嘴唇都開始顫抖,她站在那裡,眼神發空,像一個等候宣判的犯人。
他卻忽然像沒事人一樣坐下,翻開桌上的書,一邊翻頁一邊輕聲說:“她最喜歡這本了!”
“她讀到結尾的時候會哭!”
“你會哭嗎?”
他抬眼,冷冷地問:“你知道她為什麼哭?”
“因為裡面那個人死了!”
“死了!”
“她說她怕死!”
“她也怕我死!”
“所以她在那個冬天,哭著跟我說—晨陽,你不要再對我這樣了,我怕我會熬不過去!”
“她那天穿的就是這件毛衣,你現在穿著……”
他忽然怔住,眼神定格在她身上,片刻後猛地起身,手指指著她:“脫了!”
“晨陽……”溫雪梨聲音發顫。
“我讓你脫了!!”
他像是瘋了一般衝過去,一把將她拉進書房,手指緊緊揪著她的毛衣,眼睛通紅:“你不配穿她的衣服!!你不配!!”
傭人和醫生們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溫雪梨蜷縮在地,臉色慘白,而蕭晨陽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嘴裡不斷重複:
“她死了!”
“她死了!”
“我把她弄丟了!”
“是我殺了她!”
“不是你,是我!”
“她怕冷……她不該死的!”
他忽然一拳砸在書桌上,玻璃碎裂,血從指縫間流出,他卻毫無感覺。
醫生立刻將他控制住,注射鎮定劑。
蕭母聞訊趕來,看著渾身是血的兒子,眼睛都紅了。
“夠了……”
她聲音發啞:“把他送去地下休養區,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
“就說他出國療養,誰問都不許提!”
她終於知道,她的兒子已經沒有救了。
不是藥不夠,也不是人不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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