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看著她,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補了一刀:
“你要是不願意!”
“那你就繼續過你的平民生活吧!”
“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蕭家的任何地方!”
溫雪梨抬頭,眼眶通紅,卻咬著牙,艱難地吐出一句:
“我答應!”
她不是為了自己。
她也不是為了愛情。
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走到這一步,最後卻一無所有。
她要回去。
哪怕是用一張假的臉。
哪怕這條路是地獄。
當天晚上,蕭母親自安排了整容醫院的私人專案組,定製了最高規格的手術計劃。
目標清晰,要求明確:
五官、輪廓、神態,必須最大程度復刻葉詩韻的模樣。
甚至連體態走姿,都要重新訓練。
溫雪梨被安排進了一個遠郊的私.密別墅區,開始長達數月的改造計劃。
而與此同時,老宅的地下一層,蕭晨陽仍舊坐在窗前,看著那一片迴圈播放的假櫻花。
他每天坐在那裡,不說話,不動。
他不知道世界正在悄悄變化。
也不知道,一個曾經離開的影子,正被用最卑劣的方式,試圖重新塞回他早已封死的心裡。
他只是安靜地想著。
想著那年冬天,那個穿著米色毛衣、站在雪地裡對著他笑的女孩。
她不會回來了。
他知道。
可他還想等。
哪怕是假的。
哪怕只是夢。
只要能再看她一眼。
他就不怕了。
數月之後,京北。
春末的陽光透過老宅高大的槐樹灑下來,一片一片斑駁地落在石磚小徑上,枝頭新葉碧綠,風一吹,便是漫天細碎的光影。
老宅地下一層,病房的門被重新粉刷過,牆面也換了新色,窗外的假景依舊—櫻花落盡,槐花盛開。
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宛如時間真的在這裡流轉。
而坐在病房中央的蕭晨陽,眼神比過去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封閉自己。
他開始有反應了。
會在有人靠近時抬頭,會在食物端到眼前時主動伸手,會在窗外“下雨”時皺眉,甚至偶爾,會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這一天,溫雪梨終於重新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整容後的她,眉眼輪廓幾乎與葉詩韻無異。
鼻樑柔和,眼尾微彎,唇線淺淺,連微笑時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也精準地複製了她生前最真實的模樣。
為了這一天,她付出了近乎偏執的努力。
她重新學習了走路的姿態,模仿了每一個微小的生活習慣,連呼吸的頻率也訓練得一模一樣。
蕭母站在監控室裡,看著溫雪梨推開病房門,站在光影斑駁的門檻下,輕聲喚道:
“晨陽,我來了!”
蕭晨陽坐在椅子上,聽到聲音時,身體明顯一僵。
他抬起頭,緩緩轉過視線,看向門口。
那一刻,空氣彷彿凝固。
他看著她,盯了很久很久。
久到屋外的風鈴響了三遍,久到侍立一旁的醫生和傭人都暗暗捏緊了手心。
然後,他動了。
他站起身,走向她,動作遲緩而僵硬。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
他的手抬到半空,卻又遲疑地頓住,指尖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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