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著蔡夫人,她便跪下去,淚流滿面的叫屈。
“錢奶孃,錢奶孃根本不聽我解釋,就把我關了起來……夫人救我啊夫人!好端端的,我給錢奶孃,給小少爺下毒做什麼!冤枉啊夫人!”
柳葉哭的眼淚鼻涕一臉,那是說什麼都不承認。
曲振業以手掩鼻,皺著眉頭:“你跪遠一些。”
柳葉被關押在柴房這些日子,面黃肌瘦的,人都枯槁了不少,身上氣味也難聞的很。
無論蔡夫人怎麼問,柳葉也只管叫屈。
小冬在一旁道:“夫人您看,她就一直這樣。可除了她,哪有人還能接觸到錢奶孃的每一件衣裳?如何讓錢奶孃的衣裳都沾上那能要了小少爺命的相謹草?更何況——”
更何況這柳葉的老子娘是在二奶奶那邊當差的呀!
小冬下意識看了一眼曲振業,趕緊收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總不好當著大爺的面,蛐蛐二奶奶那邊。
審了好一會兒,蔡夫人那實在有些疲乏了,她按了按眉心,讓人把柳葉帶下去了。
“芙娘,你這一回來,先是馬不停蹄的去了鋪子,回家又遇到這些事,也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會兒,讓幾位恩人娘子也休息休息。稍晚些時候我們再用飯?”
曲振業的提議很是體貼。
蔡夫人看了一眼曲振業,沒拒絕,她看向虞晚禾她們:“幾位恩人,我讓丫鬟帶幾位先去客房休息一會兒。容我去稍作洗漱。稍晚些時候,再宴請幾位,可好?”
虞晚禾她們都是通情達理的,自是不會說不好。
幾人便由丫鬟帶著,去了旁邊一小院子的客房。
客房打掃的還算乾淨,就是明顯有些時日沒住人,屋子裡有種房子久不住人特有的味道。
丫鬟趕緊開窗通風,味道很快散去了。
丫鬟又殷勤的給倒了茶水,端了點心,這才離開。
張氏看著那精美的點心,直咂舌,等丫鬟走了,她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塊,細細的嘗著:“好吃,真好吃。”
張氏忍不住從懷裡拿出帕子,往帕子裡裝了兩塊。
見虞晚禾跟秦芳芳在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這麼好的點心,我拿兩塊回去給啟昌吃。”
虞晚禾擰眉,想說什麼,秦芳芳更是快人快語,直接說出了口:“嫂啊,你就給啟昌拿啊?你家蘭蘭呢?”
張氏理所當然道:“蘭蘭就是個丫頭片子,她能吃出什麼好來。”
秦芳芳苦口婆心:“嫂,我也是今天相處下來,看你是個很不錯的人,這才勸你。什麼叫丫頭片子吃不出什麼好來?蘭蘭不是你女兒嗎?不是跟咱們一樣,都是女的嗎?”
張氏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她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辯解,只敷衍似的又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帕子裡:“行行行,我再拿一塊,給蘭蘭吃。”
秦芳芳看著都快瘋了,求救似得看向虞晚禾。
虞晚禾直嘆氣。
你說張氏完全不疼虞蘭蘭吧?那倒也不是,她還是在意這個女兒的。
可是張氏又根深蒂固的覺得,虞蘭蘭是個丫頭片子,是沒用的,只有虞啟昌,才是她未來養老的保障。
所以,張氏下意識的,什麼事都只惦記著虞啟昌。
若有多餘的心神,那才分出一點點來給虞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