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手一頓,立馬走到呂氏面前,垂頭認錯,“是老奴的錯不怪小姐,夫人責罰老奴吧。”
“到了此時你還護著她?長歌若真有閃失,焉兒一輩子不就毀了?”
“焉兒婚約在,即使拿了狐裘,太子不會領情會厭棄,之前所盤算的一切有何用?”
呂氏也不想發火,可連跟隨她多年的老奴都看不清,她沒個得力的助手,如何成事?
喬恆偷偷去看穆長歌,雖是口出惡語,但她知兒子心有不甘,她怎能不敲打?
喬焉雖是聰慧,可在太子的事上,就像個無腦的白痴,她不教訓又怎能讓穆長歌心甘情願?
呂氏氣的身顫,“十八年了,我與侯爺每走一步都精心謀劃,眼看著要成事,怎能毀於一旦?叫焉兒來見我。”
她今日必讓喬焉明白,一意孤行是什麼後果。
秦嬤嬤連聲說是,快步去請喬焉。
呂氏端著茶盞抿著,一雙略有皺紋的杏眼,浮出異樣,三年不見她還真的像她。
難怪侯爺要把她儘快送進宮,怕是也看出來了。
可現在穆長歌昏睡不醒,送進宮,晉王定會不滿侯府。
怎麼才能讓穆長歌醒來,明日就進宮?
呂氏盤算著所有,不知怎的手微微顫抖,索性放下茶盞,起身去了書房。
喬侯爺拿著書,愣愣的發呆,今日早朝皇上寬慰他之餘,下令尋找穆長青有意讓喬恆出征歷練。
這是他最不想的事情。
喬恆是他唯一的獨子,性子急躁遠不及長青,若是拿下戰功順理成章繼承候位,也堵的上悠悠眾口。
但若不成事,侯府怎有臉面?
他只好用婚事做說辭,晚些時日出徵,皇上雖是答應,但他看得出君王不悅。
喬侯爺輕聲嘆氣,呂氏推門而進卻不曾發覺,伸手去端茶盞,呂氏開了口。
“老爺這是怎麼了?茶涼了。”
“沒什麼。長歌答應了?”喬侯爺故作無事,翻看著書。
呂氏斟茶,“傷勢嚴重但不打緊,高熱昏睡不知何時醒。我記得老爺有顆歸元丹,不如給她用上,也好儘快行事。”
啪的一聲,喬侯爺重重落下書,“歸元丹是御賜之物,長青戎邊我都不曾給他,她一介女流怎配服用?”
“今日不醒,就晚兩日再進宮。”氣洶洶的端起茶盞抿著。
突然發火嚇得呂氏一抖,放下茶壺,“儘快是你,晚也是你,合著我做什麼都是錯?”
“這些年你從未聽我一句勸,一意孤行至今,收不得場怨我嗎?恆兒焉兒不也隨了你……”
嗚嗚嗚,呂氏好不委屈。
喬侯爺頭大,這三年來也不知是年歲大了,還是心有忐忑,每每說不上兩句就吵,煩透了。
“夠了!歸元丹我要留給恆兒,皇上讓他出徵。”
“什麼?怎會這樣?”呂氏震驚哭聲嘎然而止,還未在說話,門就開了,“夫人侯爺不好了,二小姐進宮了。”
“進宮?”呂氏喬侯爺異口同聲,雙雙驚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