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階拇指擦過她的唇角,嗓音沙啞:“你這裡的軟榻還是太小了,改天,朕命人換個大的過來。”
說著,沈映階抱著阮清夢往床邊走去。
……
兩次雲雨之後,沈映階反倒愈發精神抖擻,忽然起了雅興要寫字。
他將渾身痠軟的阮清夢抱到紫檀木桌案旁,讓她為自己磨墨。
阮清夢雙腿發顫,腰肢痠軟得幾乎坐不直,只能半倚在案邊,心裡罵著沈映階:他這到底是什麼癖好,做完這事之後不是想在她身上作畫,就是要練字的。
沈映階瞧她這樣子,拿了藥膏給她塗抹。
阮清夢拿起墨條,還未動作,沈映階便從身後覆上來,大手包裹住她的柔荑:“磨墨要輕重、快慢適中,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
沈映階握著她的手,帶著她緩緩畫圈。
阮清夢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有一下沒一下地磨墨,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最後實在是頂不住,手一鬆,“啪”的一聲,墨條砸在硯臺邊緣,濺起幾滴濃黑的墨汁,不偏不倚地落在兩人臉上。
沈映階頓時一僵,下意識地就想要發火,還從沒有誰磨墨的時候膽敢把墨汁弄到他臉上的!
可瞧著阮清夢那困的厲害的樣子,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只啄米的小雀兒。她臉上沾著幾點墨漬,襯著雪白的肌膚,倒顯出幾分滑稽的可愛。
他滿腔怒火莫名就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火氣就怎麼都發不起來了。
他看著阮清夢的睡顏有些失神,沈映階輕嘆一聲,伸手替她拭去臉頰上的墨點。指腹擦過她細膩的肌膚,竟有些捨不得收回手。
阮清夢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本能地往他掌心貼了貼蹭了蹭,像只撒嬌的貓兒。這無意識的親暱讓沈映階心頭一顫,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提筆蘸了蘸墨,在她臉上輕輕畫了幾道,先是在她鼻尖點了個圓點,又在她臉頰上勾了幾撇鬍鬚。
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頓時變成了小花貓。
沈映階畫著畫著,唇角已經揚了起來,他越看越覺得有趣,又在她眉心畫了朵小花。
阮清夢被筆尖的涼意驚動,皺了皺眉,含糊地嘟囔:“皇上……別鬧……困……累……”
沈映階從沒有做過如此幼稚的事情,可畫完之後,心情莫名的相當的好。
沈映階輕手輕腳地將熟睡的人兒抱起來放在錦被間,動作輕柔,他俯身為她掖好被角,又仔細撥開散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
自己沐浴過後,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裳。
走出內殿時,沈映階臉上的溫柔瞬間斂去,又恢復了往日威嚴的模樣。
守在門外的福月等人連忙行禮,卻被他抬手製止:“你們主子已經睡下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掃過一眾宮人:“動作都輕一些,不許驚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