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寫字寫得費勁。
裴猊選了一套拳法教她,這是目前最適合她的。
桑七學得認真,一招一式都努力模仿,一點不懈怠。
直到天大亮了。
裴猊耳尖一動,跳上了屋頂。
桑七疑惑地朝上看他。
裴猊搖了搖頭。
過了不一會,門口傳來了拽鎖的聲音。
“阿七阿七,你門上怎麼還上鎖了?”
是嬸子。
桑七趕緊擦了擦身上的汗。
“世子鎖的,他不讓我出去。”
鄭凝珍兩道柳眉倒豎,“他這是被豬油蒙了心!看我非把這鎖給劈了!”
經過一晚的痛苦,她現在正想做些這種事來發洩一下。
寶珍拿來了斧頭,鄭凝珍接了過來,直接被斧頭拽著彎了腰。
更別說再提起來了。
鄭凝珍只能指揮寶珍,“你來,給我砸。”
寶珍往後退,她可不想夾在這群主子裡。
鄭凝珍瞪她,“你怕什麼?我才是你的主子,出了事我給你頂著!”
明明是她買的寶珍,怎麼就也轉頭這麼聽衛樂湛的話了!
寶珍咬咬牙,垂著頭漲紅了臉,小小聲地說了句,“主子你不也怕世子麼…”
鄭凝珍聽清了這話,更氣了,“我才不怕他!我可是他長輩,他來我非訓他一頓!”
在院門口站了好一陣的衛樂湛輕咳了一聲。
看來桑七還沒給二嬸說休書一事。
鄭凝珍收了音,卻還是氣,“侄兒,你這樣鎖桑七就是把她當囚犯,讓她在這坐牢,是個人都會怨!”
衛樂湛給了寶珍個眼神,寶珍立馬拿出鑰匙開了鎖。
鄭凝珍戳了下她的胳膊,“死丫頭,有鑰匙你不早點拿出來,還真去拿斧子,非要看我笑話是吧!”
寶珍衝她笑笑,“主子我等會給你蒸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去。”
她是覺得主子好說話,也好哄,更親近些,但世子太可怕,不敢不聽…
鄭凝珍冷哼一聲,往屋裡走去,急忙上下看了看桑七,“阿七你有沒有事?”
一邊使勁給桑七眼神。
桑七嘆口氣,閉口不言,只捂著肚子飛快地往茅房跑。
她確實有些想方便,但也沒那麼急。
還是聽嬸子的!
衛樂湛皺了眉,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鄭凝珍很嫻熟地坐下了,給自己倒了杯茶,“世子,拿來吧。”
“二嬸問什麼?”
“別叫二嬸了,早不是一家人了。休書啊,你昨叫阿七出去不就是給休書麼?衛宏才不第一時間休了我才怪!”
衛樂湛感慨,最瞭解二叔的還是二嬸,“小七昨天撕了。”
鄭凝珍笑了,“阿七是怕我看到難受,我巴不得供起來。說吧,世子你想怎樣?阿七住我這院還能開心些,你非要把她弄回衛家關著,等阿七不想活了,你可別後悔!”
“你要真想阿七心裡有點你的位置,你就順著她,把死契給她。你真心實意替阿七著想,對阿七好一分,她還你十分,前提是你別自以為是地對她好。”
衛樂湛揉了揉眉頭,“我不想賭。”
鄭凝珍覺得這男人沒救了,毫不遮掩地用力翻了個白眼。
“讓阿七在你這可以,她不能再出去殺豬,不然來日回京,這都是她的汙點。”衛樂湛覺得自己為桑七想得格外長遠。
一個姑娘家,曾經殺過豬,無論如何這名聲都不好聽。
“行,我要帶著阿七賺銀子。嬸子在這謝你幫我收拾鄭家,要什麼報酬?”
衛樂湛淡笑道,“不必,嬸始終是我的長輩,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