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辭眨了眨眼，壓下心底翻湧的黑暗。
他沒有回答殷棠的問題，而是主動牽起她的手，“這個煙花很美的，我帶姐姐去看看。”
他拉著殷棠走到落地窗前，剛好能看到草坪上綻放的煙花。
紫色的煙花在空中變換成各種樣式，美得似乎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
煙花過後，無人機也亮了起來。
從鮮花變成蛋糕，最後又變成了一排字：
“姐姐，生日快樂！”
在字的後面是一個穿著衛衣，帶著甜甜笑容的Q版小女孩。
殷棠都快忘記自己有多久沒見過這種奢華美麗的東西了，愣愣地望著天空的景色。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裴謹辭的聲音：“姐姐，生日快樂。”
她詫異轉過頭，正好撞上裴謹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那一刻，殷棠好像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只有她自己。
裴謹辭笑容乖巧得意，像個等著誇獎的小朋友，“姐姐喜歡這份禮物嗎？”
殷棠回過神，驚訝問道：“這是你準備的？”
裴謹辭挑眉，點點頭。
那一瞬間，殷棠心底好像翻湧著什麼滾燙的東西，連被他牽著的手也變得燙人。
她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不過生日了，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
習慣了，不代表不會期待。
她只是因為對江家人失望太多次，才逼著自己習慣而已。
她其實，也是希望有人能記得她的生日，哪怕沒有禮物，只是一句“生日快樂”也好。
從天使教養學院出來後，殷棠第一次露出放鬆自在的笑容。
“謝謝。”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代表了她的最真摯的感動。
裴謹辭想要的可不是她的謝。
“應該是我謝謝姐姐，謝謝你把我從綁匪手裡救下來，謝謝你後來沒有拋下我。”
被拋下的滋味他嘗過太多次，是真的怕了。
所以哪怕殷棠給他的只是隨手而為的溫暖，他也想拼了命的死死抓住。
只要她不放手，他就永遠不會放。
殷棠沒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卻能感覺到他抓著自己的手在微微用力。
她想說什麼，裴謹辭卻輕輕一笑，“姐姐要真想謝我的話，就多像現在這樣笑笑。”
一句話，像是給殷棠的心口灌上一股暖流。
兩人站在人群后面，說話的聲音也低，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除了周燕燕。
她都已經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開，殷棠那個蠢貨怎麼還不趁機離開。
只要她走了，毀壞禮物的罪名她就坐定了！
周燕燕咬咬牙，拉著江彤瑤的手臂高聲說著：“這一定是江少給你準備的吧！瑤瑤，你擁有這樣的弟弟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她的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朝旁邊呆愣著的江鳴禮看去。
後者似乎有些懵，面對眾人的視線也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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