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急道:“那可怎麼辦?”
“不急。”
紀氏眼中寒芒閃動,“我已經叫梨蕊去清心寺裡請教了緣師父了。”
了緣師父是清心寺住持,也是京中最有名望的得道高僧。
他佛法高深,更精通醫術。
玉佩但有不對,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前年京中大雪,清心寺施粥,紀氏曾捐了大筆的善款。
請教一樁小事,想來了緣師父不會拒絕。
陳嬤嬤略微放了心,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都是什麼樣的黑心人吶!害姑娘沒害成,還追到了咱們家裡來害小姐!”
“姑娘啊,這次您可不能心軟!”
“我知道。”紀氏拍了拍陳嬤嬤的手,看著院中掛了滿枝花苞的老杏樹,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不管是誰,要害我的孩子,我都會讓她生不如死。”
“對了,嬤嬤。我大哥那裡有了回信,立刻告訴我。”
生下燕皎皎的第二天,紀氏就給遠在江南的孃家大哥飛鴿傳書,送了訊息。
這兩日正在等著回信。
陳嬤嬤答應了。
天色擦黑,梨蕊從清心寺回來了。
“夫人,了緣師父說,這玉佩上大有玄機。”
梨蕊悄聲告訴紀氏,“蓮花瓣上,有極小的幾行字,了緣師父也並不懂那是什麼,但刻得這般隱蔽,多半不是好物。”
紀氏明白了。
她嘴角一勾,朝著梨蕊招了招手。
“你去,把這東西悄悄地藏在……”
紀氏垂了眼簾,緩緩吐出幾個字。
“松濤苑裡。”
棠蕊梨蕊都是紀氏心腹,兩個丫鬟已經從陳嬤嬤那裡知道了紀氏生產時候的遭遇,心中早就不平了。
聽到紀氏吩咐,梨蕊半點沒有詫異,反而很有些興奮,“夫人放心吧!”
梨蕊做事向來穩妥,紀氏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託著下巴,彎起嘴角。
燕鴻飛啊燕鴻飛,你與那梨花院裡的丫頭也有血脈相連,我再送你一道加了咒的玉佩,不知你的運道,會不會被奪走?
次日一早天才亮,燕容燕景兄弟兩個就來了。
小哥倆昨晚上就知道了燕皎皎請大夫的事兒,擔心得不行。
奈何燕皎皎一直睡著,紀氏說了她沒事,二人也不大相信。
這會兒,燕皎皎睡夠了,人也精神了,正手舞足蹈地跟自己玩兒。
燕景將自己的一顆大頭湊到燕皎皎跟前,“妹妹好啦?”
燕皎皎一巴掌拍在了他臉上,燕景就傻呵呵地樂開了。
燕容把妹妹的手握在手心裡,心疼地說:“妹妹手疼。”
燕景:“哥,捱打的是我!”
燕容不理這個傻弟弟,轉頭去問紀氏:“娘,我聽說梨花院裡住著的親戚,送了玉佩給妹妹?”
梨花院裡借住的親戚前腳送了一塊玉佩,後腳沒出滿月的小姐就請了大夫來。
這事兒,在侯府下人中都傳開了。
紀氏並沒有刻意讓人禁口。
燕容眨著漂亮得不像話的眼睛,“先生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聽說那位表姑奶奶還帶了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娘,不如我們把妹妹的乳孃送過去給她們用吧!”
燕皎皎前腳還感受著哥哥手心的溫暖,後腳就被燕容這句話給震驚到了。
【大哥你才幾歲啊?這麼腹黑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