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不備,額頭正好撞在開啟的車門上。
受外力的車門“嘭”的一聲,重重地夾在楚朝歌的手背上。
楚朝歌一聲慘叫,嚇壞了眾人。
鑽心的痛,從手指傳遍全身,一波接一波,不斷加劇,頭皮都痛到發麻了,豆大的冷汗自額頭湧出。
“楚陽南!”楚陽北目光凌厲地瞪著楚陽南。
“我不過踢了她一腳,至於嗎?”
楚陽南不耐煩地道,直到他看到楚陽北手掌上全是鮮血。
血不是楚陽北的,自然就是楚陽北檢查楚朝歌的傷勢時留下的。
楚陽南也慌了。
他只是想給楚朝歌一點下馬威,讓她回到家別在家人面前亂說話。
要是她和爺爺說,當年下藥的事,他是主謀,爺爺定然饒不了他。
可他真的沒想到會將楚朝歌傷得那麼重。
“還愣著做什麼?送醫院。”楚陽北接住疼暈過去的楚朝歌,聲音顫抖。
楚朝歌手掌骨折,做了手術。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芬姨!”
“大小姐,你醒了!”芬姨放下手中水壺,興奮地迎了過來。
芬姨是帶大楚朝歌的保姆。
“嘶”,楚朝歌掙扎坐起,碰到傷口,倒吸了口涼氣。
她這才注意到,左手手掌打了石膏。
“你別動!手上還有傷呢!”
芬姨趕忙扶著楚朝歌坐了起來。
“餓了吧?估摸著,大少爺應該快回來了。大少爺對你是真的好,工作那麼忙,卻守了你一整晚......”
“芬姨,我想喝水。”
“瞧我,疏忽了。”芬姨往涼水中倒入熱水,水溫剛剛好,“喝吧!”
楚朝歌接過水杯。
她本意是借喝水轉移話題,不想再聽到楚陽北的訊息。
對楚朝歌而言,徹底的失望比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更容易接受。
“大少爺親自去自家餐廳後廚給你挑蝦去了。他說,你嘴挑得很,餛飩加的蝦的大小均勻,他不放心別人挑。”
哥哥感情內斂,與旁人都不是很親近,唯獨對楚朝歌,事事細心。
想起楚陽北曾經的好,精神病院的經歷會讓楚朝歌更痛。
“芬姨,我有點累,還想再睡會。”
“好,你瞧我,都忘了你是病人了。”
芬姨剛給楚朝歌揶好被子,楚陽北便拿著飯盒進來了。
“還沒醒?”
“醒了,剛躺下。”
楚朝歌裝睡被拆穿,卻不打算起來。
“睡可以,先把餛飩吃了!”楚陽北擺好餐具,用了命令的語氣。
“我不吃蝦。”
楚陽北拿筷子的手一頓,臉色陰暗下來,“你是不吃蝦,還是不吃我帶來的蝦?”
被親生父親趙浩熊幽禁期間,楚朝歌吃了死蝦,蛋白質中毒,吐得差點流產。
好了後,一看到蝦,條件反射想吐。
“想來外面的伙食入不了楚大小姐的口,還是精神病院裡的飯菜更合胃口些。既然如此,便滾回精神病院去!”
楚陽北動怒。
楚朝歌拿起湯勺,強忍反胃,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巴里塞餛飩。
吃不進,不過就是嘔吐,這兩年,她吐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