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彎起唇角,看著阮半夏那睜大的雙眼,淡笑,“寡婦怎麼了?”
他頓了一下,用眼神示意阮半夏吃他剝好的瓜子籽,“又不是有夫之婦。”
“嗨。”阮半夏並沒有吃,把面前的杯子推開,“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太子,娶個太子妃怎麼能是個寡婦呢?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恥笑?
“呵……”冷羽掀了掀唇角,霸氣十足的道,“誰敢恥笑我?我想娶誰就娶誰,誰敢說一個字,我就擰掉他的腦袋。”
更何況,像阮半夏這樣有能力的女人,娶回去,那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那些文武百官們還樂得屁顛屁顛的,又怎可說半句不行?
“喲!”阮半夏看著冷羽那雙微閃的桃花眼,忍不住笑道,“沒看出來,小白臉還挺有魄氣的嘛。”
小……小白臉?
冷羽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我的臉很白?”
阮半夏笑著睨了他一眼,“白!”
沒一會兒,廚房裡的菜就做好了,掌櫃親自端著盤子和碗來上菜,看見阮半夏和冷羽聊得熱乎,他上了菜,就連忙退下。
冷羽倒還是挺有風度的一個男人,親手為阮半夏拿了筷子遞給阮半夏,見阮半夏也沒跟自己客氣,伸手接了,他唇角輕輕的彎了起來,又拿著筷子給阮半夏夾菜。
他雖然殷勤,有一種討好的味道,但動作做得瀟灑,讓人看著卻很舒服。
阮半夏挑眼看著冷羽給自己夾菜,哼了一聲,“大梁太子,你平時也是這樣伺候人的?”
冷羽抬起那雙桃花眼,緊緊的盯著阮半夏,半餉,才輕笑出聲,“我這是第一次伺候人。”
“第一次?”阮半夏雙手撐在桌上,頭忽然朝著冷羽湊了過去。
冷羽怔了一下,心裡雖驚訝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卻也坐在那,一動沒動。
阮半夏把冷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唇慢慢的朝著冷羽的臉接近,最後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可我怎麼看著太子的動作甚是嫻熟呢?”
說完,阮半夏笑著退了回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冷羽那張白嫩嫩的臉蛋兒在阮半夏的眼皮子底下,唰的一下紅了……
“哈哈哈哈……”阮半夏笑得放下筷子,捂著自己的肚子就笑了起來,“太子,你該……該不是,以為,以為,我要輕薄你吧?”
桃花眼唰唰的快速的閃了幾下,冷羽抿了抿唇,將手裡的筷子放下,抬起頭,臉依然很紅,“就算你真的要輕薄於我,我也很開心的接受。”
“是嗎?”阮半夏止了笑,人家堂堂大梁太子今兒是碰瓷也用上了,從沒伺候過人,也把她給伺候了一番,最後就連美男計也用上了,阮半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太子還真是不好當啊。
“說吧,今天你找我的目的。”
冷羽微微皺了皺眉,“剛才我的意思還沒有表達清楚嗎?”
阮半夏撇了撇嘴角,那意思是,就是沒表達清楚。
冷羽拿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在下想請夫人去大梁,地,賭坊,酒樓,夫人想要多少,在下就給你多少,如果夫人願意,在下必會用大梁太子妃的儀式,娶夫人回府做大梁的太子妃。”
“什麼太子妃?我不稀罕。”阮半夏心裡有了些許的煩躁,“如果就是這件事,那太子請回吧,我是不會去大梁的,如果你真沒有別的事了,恕我不奉陪。”
冷羽見阮半夏拒絕完自己就站起身,他一掌拍在桌上,放在桌面上的扇子應聲而起,冷羽瀟灑的一把接住,伸出手,拿著扇子擋住了阮半夏的去路。
阮冬青和鄧青雲在另一張桌上吃飯,看見此狀況,一下站起來,衝了過去,“姐……”
冷羽的侍衛也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勢均力敵的與阮冬青和鄧青雲對立而站。
阮半夏皺眉,“太子這是何意?”
冷羽沉下臉色,“夫人如此不給在下面子,是看不起我們大梁嗎?”
阮半夏無語的翻了翻眼皮,“不就是不想嫁給你而已,跟大梁有一毛錢的關係啊?別說你這個太子,就是大祁的太子我也看不上,好嗎?”
身前的扇子慢慢的收了回去,阮半夏這才鬆了一口氣,抬起腳欲走,卻被冷羽叫住,“夫人,即是如此,那咱們只談生意。”
“生意?”阮半夏聽見這兩個字,眼睛突地一亮,轉身立刻又坐了下去。
她抬起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掀起眼皮睨著冷羽,“說吧,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冷羽側眉,給自己的侍衛一個眼神,那兩個侍衛就退到了他身後去,阮冬青和鄧青雲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想到那幾萬斤的糧食,冷羽深吸了一口氣,“前些時日,在下見夫人的地裡種出了不少的糧食,整整幾萬斤,不知夫人是否可將那些糧食賣給在下?”
呵……
果然是為了那些糧食!
阮半夏就知道,堂堂大梁太子怎會隨便的找個女人回去做太子妃,肯定是想先詐她一下,就等著她拒絕以後,他就可憐巴巴的退而求其次的求她,把糧食賣給他。
說到那些糧食……
阮半夏搖了搖頭,“糧食我不賣。”
“這是為何?”冷羽不明白,看阮半夏這樣,也是一個商人,商人種出來的糧食不就是要賣?
他皺眉,“是夫人不願意將糧食賣給在下嗎?”
“哦,不。”阮半夏笑了笑,“太子別誤會,我這糧食是任何人都不賣。”
冷羽的臉色緩了緩,他倒是也聽說了,那麼多糧倉裝著糧食,很多人慕名而去,卻都無功而返,看來阮半夏確實不賣。
他點點頭,“敢問夫人,那些糧食如何才賣呢?”
阮半夏真是覺得,在這個世界,只要你有了糧食,你就是大爺,不管是誰,都要低聲下氣的來求你,看看薛君遷,那可是江南第一富豪,到了她這裡,不也是一張幽怨臉嘛。
再看看眼前這個大梁太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阮半夏還真是覺得好笑。
“我說太子,你們大梁難道就沒有地,沒有糧食嗎?為何非要到我們大祁來買?”
說起這件事,冷羽嘆了一口氣,“不瞞夫人,大梁與大祁開戰,一打就是五年,國庫糧草早已耗盡,如今雖然已經秋收,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我大梁雖地大物博,但是糧食產收卻不如大祁,現,我也是為了擴衝國庫糧食而來。”
如此這般?
阮半夏忍不住想,大祁現在是不是也是這種狀況?
之前,皇帝老頭那麼懇切的要把地交給她種,不但不要租金,還免了稅收,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她要把糧食全部賣給國庫,現在聽冷羽這樣說,阮半夏一下就肯定,大祁現在肯定比大梁好不到哪去!
那她這接近十萬斤的糧食,豈不是能賣天價了?
“呵……”阮半夏愉悅的勾起唇角,眼角彎的像月牙一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這些糧食我現在不打算賣,我等到冬天的時候,整個大陸都斷了糧,只能靠著饅頭度日的時候,我才賣這些米。”
“嗯?”冷羽愣了一下,忽然驚喜的抓住了阮半夏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夫人的意思是,這些米並不是不賣,而是想賣大價錢?”
“當然!”阮半夏挑了挑眉,“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豈能按照平價賣了?”
“好!好!好!”
冷羽一連說了三個號,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如果大祁買到這些糧食,那麼大祁定會在短時間內就恢復戰力,而三年時間,大祁又可以兵強馬壯。
三年後,他們大梁要是再想開戰,那就只能以卵擊石。
反之,如果這些糧食被他大梁買了去,三年之後,還不殺的大梁片甲不留!?
阮半夏看著冷羽一連激動的樣子,低眉看了看自己被他緊緊抓住的手。
她眉頭一擰,抬起另一隻手就朝著冷羽的手打去,“放開,放開!”
冷羽忽覺手背一疼,低頭就看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阮半夏的手,他觸電一般的縮回自己的手,尷尬的笑了一下,“在下無意冒犯夫人,還請夫人見諒!”
他的手慢慢的放到桌下,上面還殘留著阮半夏的溫度,他慢慢的雙手在桌下相握,心忽然一下暖了……
阮半夏自然是知道冷羽是因為過於激動才會這樣,她也不在乎,在現代,男女之間握個手多正常的事。
她挑了挑眉,冷睨著冷羽,“你激動個什麼勁?”
冷羽抿著唇笑了笑,忽然抬起手,對著阮半夏比了一個一的手勢,“既然你那些糧食是要賣,只是價錢而已,那我出現在市價十倍的價錢跟你買!”
十倍?
阮半夏嫌棄的撇了撇唇,“不賣。”
冷羽怔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又豎起一根手指,“二十倍?”
阮半夏哼了一聲,手帥氣的搭在踩在凳子上的那條腿上,“不賣!”
冷羽心裡有點慌了,“那多少你才賣?”
“多少啊?”阮半夏淡漠的笑了一聲,斜睨著冷羽,伸出一隻手指頭。
冷羽一臉茫然,眯了眯眼,“這是什麼意思?”
阮半夏一邊搖著那根手指,一邊說,“一兩銀子一斤米,要就要,不要拉倒!”
一兩銀子一斤米!!!
冷羽驚得張了張嘴,半餉,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阮半夏睨了一眼他的反應,笑著放下腿,雙手放在桌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冷羽,“我還是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才給你一兩銀子一斤米,要是換做別人,我至少一兩五一斤!”
冷羽抬起手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能再折了嗎?”
阮半夏果斷的搖搖頭,“不能!”
冷羽低下頭,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認真的點點頭,“好,就一兩銀子一斤米!”
阮半夏開心的笑了出來,“好,我賣你兩萬斤!”
“等等……”冷羽打斷她,“為何只賣我兩萬斤?”
阮半夏勾起唇角,得意的掀了掀眉,“不告訴你。”
京城,太子府。
“好你個小賤人,你給本太子妃站住!”
艾拉手裡拿著響蛇鞭,氣怒的朝著吟月飛去。
吟月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叫道,“太子妃娘娘饒命啊,太子妃娘娘饒命啊!”
艾拉本就囂張跋扈慣了,自然是不會把吟月這個侍妾放在眼裡,她拿著鞭子一鞭子抽了過去……
吟月看見前方忽然拐過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她的身子忽然一頓,硬生生的受了那一鞭。
“哎呦……”吟月身體朝前,直接撲在了地上,可憐兮兮的哭出了聲,“太子妃娘娘,求求你饒了賤妾吧,太子殿下自己要到我這裡來,我攔都攔不住啊……”
艾拉本就生氣,現在聽見吟月的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胸膛用力的起伏了幾下,抬起手裡的鞭子指著吟月,“好你個小賤人,要不是你狐媚太子,他怎能整晚整晚的在你這裡?”
吟月半躺在地上,拿著絹帕傷心的哭了起來,“太子妃娘娘冤枉啊,賤妾也曾勸導過太子殿下,讓他要以太子妃娘娘為重,可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停賤妾的,還是每晚都到賤妾這裡來,賤妾又能怎麼辦呢?”
吟月雖然看著可憐,可那字字句句,無不在戳艾拉的心窩窩,這意思就是說,是太子下賤到總往這裡鑽,而不去她那裡?
她氣得揚起鞭子,對著吟月的臉抽去,“我打死你個下賤胚子,讓你犯賤,讓你犯賤!”
吟月眼看著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臉上,忙抬起手擋住了臉。
“啪”的一聲,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吟月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身體緊緊的抱住,她慢慢的放下手,忽然看見夏墨言正緊緊的抱著她,一張臉疼得都抽了起來,她的眼淚一下如水般湧了出來。
“太子殿下……”吟月哭得聲嘶力竭,“疼不疼?打到哪裡裡,給我看看……”
艾拉拿著鞭子更是愣在了那裡,她根本就無法相信,剛才鞭子要落下的時候,夏墨言忽然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吟月,就那樣受了那一鞭!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看著夏墨言嘴角都疼得抽了起來,她扔掉鞭子,一下跑過去,跪在了夏墨言的身邊,看著他背上的那道血印子,已經染紅了外衣,她的心忽然疼得揪了起來,“殿下……”
夏墨言聽見艾拉的聲音,心裡一惱,轉身一把用力的推開她,“滾!”
艾拉被一股大力直接推倒在地上,她紅著眼睛抬起頭,看見夏墨言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擦著吟月臉上的淚,那溫柔的樣子,竟是她從未見過的!
按照皇家慣例,太子每個月初一必須要去太子妃那裡,艾拉和夏墨言大婚以後,新婚當晚就沒有洞房,夏墨言直接來了吟月這邊,她剛開始還以為夏墨言是怕她羞澀,她去找夏墨言,說自己隨時都可以把自己給他。
結果夏墨言告訴她,初一會去她那裡。
好不容易等到初一,夏墨言來了,他自己快速的脫掉衣袍,然後上床,甚至連她的衣袍都沒有脫,只是脫掉她的褒褲,就像做任務一般的,例行公事。
特別是夏墨言看見她那張時,還拿過一邊的枕頭緊緊的壓在她的頭上,差點把她給憋死。
完事了以後,夏墨言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走了。
艾拉就每天眼巴巴的等著初一。
剛開始,艾拉還以為是夏墨言忙,畢竟一國太子,是需要處理政務的,可後來她發現,吟月這邊,夜夜笙歌到天亮,後來她的丫鬟才氣憤的告訴她,夏墨言每晚都會來吟月這邊,與她共度春宵!
艾拉怎能不生氣!
她可是公主!
西域長公主,嫁到大祁,竟然受這樣的恥辱!
她看著吟月的眼神越發狠毒,嫉恨的眼底,滿是屈辱的眼淚,“夏墨言!”
她忽然暴怒的吼出聲,“當初是你說要娶我的,是你說會疼我,愛我的,你現在竟然這樣對我!”
夏墨言把吟月從地上扶起來,冷哼了一聲,“本太子還不夠寵你,愛你嗎?在這太子府,除了本太子,你就最大,你還想要什麼?”
“要什麼?”艾拉扁了扁嘴,傷心的哭道,“我不過就是想要你的愛,想要你每晚像陪這個賤人一樣的陪我,就這樣,你都做不到嗎?”
一想起艾拉那張臉,夏墨言就忍不住的輕呲了一聲。
當初他怎麼知道艾拉長成這幅德性,她臉上一直戴著面紗,夏墨言之前還想入非非了很久,後來在大殿上看見艾拉那張臉,他簡直是場子都悔青了。
不過,皇后說了,只要把艾拉娶到手,又能重創夏鈞堯,又對他的前途有好處,他才忍下那份噁心娶她回來。
誰知道這女人娶回來並不按份,動不動就拿著那條鞭子對他耀武揚威。
“太子妃,本太子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本太子也不是不去你那裡,不是每月初一都去的嗎?不要再鬧了,回去。”
艾拉怎麼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她拿著鞭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抬起手,指著吟月,她惱怒的罵道,“既然你這麼愛這個女人,那我今日就殺了她!”
說完,艾拉的手一下揚了起來,當著夏墨言的面,對著吟月抽了過去。
吟月眼角一眯,身子朝著夏墨言靠了靠,本欲抽她心臟的鞭子,直接打在了她的肩上,疼得她眉頭一擰,吃痛的叫出聲來,“啊……”
夏墨言光是聽著吟月的叫,就知道很疼,他將吟月一把抱進懷裡,回身,對著艾拉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你還沒玩沒了,是吧!”
“啪”的一聲,艾拉的臉被扇到了一邊,當即就腫了起來,她慢慢的抬起眼眸,看著夏墨言,心裡的火氣加怨氣一起湧了上來,“夏墨言,你竟然打我!”
夏墨言皺眉,“本太子打你怎麼了?誰讓你打我的姬妾,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還真不知道這太子府誰說得算了!”
“來人!”夏墨言一聲令下,從旁邊立刻跳出幾個暗衛,“殿下!”
夏墨言看著艾拉,氣得眼睛都綠了,“給我把這個毒婦拖下去,狠狠的打二十大板,三天不給她飯吃,讓她知道知道本太子的厲害!”
“是!”兩個暗衛抱拳領命。
艾拉看著那兩個人凶神惡煞的朝著自己走過來,她害怕的朝後退了一步,舉起手中的鞭子,威脅道,“你們要是敢再走一步,我就廢了你們!”
兩個暗衛卻絲毫不受她的威脅,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
艾拉心裡一橫,舉起手裡的鞭子就朝著其中一個暗衛抽過去,那暗衛一抬手,輕鬆的抓住了響蛇鞭,另一個暗衛趁機上去,一把按住了艾拉。
艾拉心裡一驚,頓覺下面的事對自己不利,她連忙大聲的哭出來,“殿下,殿下,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夏墨言抬起手,輕輕的拭去吟月臉上的眼淚,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艾拉一眼,冷漠的道,“還不拖下去!”
“是!”兩個暗衛拖著艾拉走下去,把她按在板凳上,手腕粗的杖棍毫不留情的一棍一棍打在艾拉的屁股上。
“啊……哎呦,啊……太子殿下,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不管艾拉在外面叫得多悽慘,夏墨言都無動於衷的,把吟月扶到桌案邊,他親手給吟月上藥。
吟月聽著外面的叫喚聲,嘴角不動聲色的勾了一下,然後她裝作很害怕似的,拉住了夏墨言的手,“太子殿下,你這樣對太子妃娘娘,吟月……吟月怕……”
夏墨言皺了皺眉,把吟月的手拉開,溫柔的給她上著藥,嘴角不屑的說道,“怕什麼?有本太子在,她還能翻了天?放心,以後我絕不會讓她踏進你這裡半步!”
吟月拿著絹帕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將頭慢慢的靠近太子的肩,小聲的說道,“吟月就知道,太子殿下對吟月最好了……”
那邊,艾拉被打完了二十大棍,就被暗衛扔進了柴房。
她屁股疼得厲害,卻沒有一個人來給她送藥,她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大口的喘著氣。
她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一定要讓夏墨言後悔!
夏墨言果然說到做到,整整三天,艾拉一個人躺在柴房裡,連送口水的人都沒有,她就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孤獨的,寂寞的,痛苦的趴在地上。
她的屁股因為沒有上藥,柴房又溫溼,已經感染,她的頭昏昏沉沉的,就連視線也開始模糊。
她張著嘴,無力的喊著,“水……我要水……水……”
很久之後,在艾拉暈了不知道第幾次後,一個人輕輕的推開了柴棚,把艾拉的衣袍掀開,替她把藥上了。
屁股上一陣舒服的冰涼感覺,讓艾拉稍稍有了點力氣,她緩緩的睜開眼皮,朝著來人看了一眼,“你是誰?”
來人是一個丫鬟,但艾拉好像在太子府裡從未見過這個丫鬟,她舔了舔自己的唇,不等來人回答,便又說道,“我好渴,能不能給我一些水。”
丫鬟拿了一個碗,倒了一些水給艾拉餵了進去,艾拉總算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一連一個星期,這個丫鬟每天都會來給艾拉上藥,給她送水和一些吃的。
艾拉勉強能夠動一動了,她看著丫鬟,忽然幸福的問道,“是太子讓你來的吧。”
她就知道夏墨言那個人就是嘴硬心軟,其實心裡還是對她好的。
那丫鬟看她一臉期盼的眼神,嘆了一口氣,“太子妃娘娘,不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的。”
艾拉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丫鬟。
丫鬟抿了抿唇,朝著柴房外看了一眼,見沒人,才小心翼翼的說,“是福察將軍讓我在太子府裡做內應,一旦公主有事,就讓我照應你。”
“福察叔叔?”艾拉的心裡一陣失落,她真的以為是夏墨言,沒想到,這時候,能夠想到她的,就只有福察叔叔了。
“是的。”丫鬟點了點頭,“福察將軍告訴我,如果現在公主想走,讓我帶公主安全的離開太子府。”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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