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查’人難道還活著?”阿瑤敏銳地抓住關鍵。
“據說被天神被回收後,至今還生活在地底下。”林澗頓了下又說,“現在彝族的小孩子玩矇眼遊戲,就是模仿的獨眼人的習俗。”
黃巽若有所思:“難怪我之前去看三星堆遺址蒔,那些青銅面具的眼睛古里古怪的。”
林澗繼續說:“第二批人天神吸取了經驗,讓他們體型與自己相仿,天神給這批人吃的,讓他們不用勞作,結果這批人懶惰,觸怒了天神,最終這批人被天火燒得乾乾淨淨。”
阿瑤腦海中浮現出,遠古先民子在火海中掙扎的畫面。
“第三批人天神又吸取經驗,”林澗的講解引人入勝,“他們異常高大,還活學會了用火,開始農耕。這批人勤勞,一天就能挖完一座山。”
“是巨人族?”阿瑤脫口而出。
“沒錯。但由於太過高大,他們食量驚人,常年捱餓。最致命的是,大風颳起的時候,他們只能手拉手站在一起,一旦被風颳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後來,天現異象,七個太陽炙烤這大地。天神降下洪水,本是好意,卻讓這些巨人全軍覆滅。”
阿瑤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彝族的後裔射日?”
“異曲同工”林澗點頭,“不過彝族記載的太陽是7個,史料記載‘曬得石頭炸裂,蛇蛻皮’,‘樹木花城匯,飛鳥墜地亡’,這射日的英雄叫支格阿魯。”
“據說他是龍鷹之子,母親因為鷹血受孕,出生後就被拋棄在山崖邊,由龍撫養長大,所以也叫他支格阿龍。”
“這位英雄在滇池邊苦練箭術三年,用神馬尾毛製作成弓弦,站在雲南東川落雪的山頂,六箭射落下了五個太陽,受傷那個變成了月亮。”
“雲南楚雄的阿魯山,至今還保留著”驅旱魃”的儀式。”林澗清了清嗓子,“現在每年的火把節祭祀大典上,畢摩都要吟誦這段史詩。”
“細節之豐富,遠超我們的射日傳說,這也展現了彝族萬物有靈,人神共治的世界觀,某種意義上和我們神話傳說很像。”
黃巽接話:“畢摩不等於巫師,他們只祈福、祭祀,不詛咒,是世代守護彝族的阿普。某種意義上,也跟漢族一樣,講究萬物有靈,人生共治的神話世界觀。”
說著到這個,阿瑤想起個事情。
有次她接了個尋屍案,在四川涼山,上山時她聽當地村民講,有個村子叫“日史普凱”,“日史”正是射日的意思,普凱是地方場所的意思。
當時她趕匆匆趕路,沒仔細聽,現在想想處處都對得上。
“那第四批人呢?”她迫不及待地問。
“這次天神造出了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可惜……”林澗搖搖頭,“聰明反被聰明誤,才智全用在了自相殘殺上。”
“部落戰爭?互相殘殺”阿瑤問。
“不止,”林澗繼續說,“活人祭祀,骨肉相殘,連天神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