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九點鐘方向,距離三米,有三個人。”
阿瑤迅速脫下外套,幾乎是在林澗說話的同時,她快速掠去側面,準備先解決這幾個人。
她想也沒想,瞄準方位,掄著衣服狠抽了過去。
這一下抽得及其精準,皮衣在空中發出破空聲,抽上那人頭臉,那人一聲痛呼。
“誰?”
旁邊的人驚醒,本來半坐的身子瞬間直起。
阿瑤趁熱打鐵,一把抓住林澗的手臂,借力騰身,雙腿勾住另一個人的脖頸,一下狠絞,兩人雙雙倒地,落地的同時,她沒敢鬆懈,直到確認這人暈了,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有沒有武器,只能用衣服掄,剪刀腿是她的常用招式,可以彌補女生的力量不足,林澗也因為這招栽過跟頭,阿瑤屢試不爽。
同時林澗也沒閒著,他手中的甩棍快奇快,避開要害,一招將另一個打暈。
一時間暈得暈,嚎叫的嚎叫。
隨著一陣動靜,剩下幾個人都被驚醒了,他們瞬間抄起傢伙奔著這邊來了。
阿瑤和林澗同時閃到一個柱子後,有手電光來回在廠房內掃著,兩人屏住呼吸都沒動。
阿瑤是熱成像視力,白天和夜裡在她眼裡沒有區別,而且她能透過熱成像判斷對方還有幾個人。
這是個廢棄耳朵工廠,沒有電,離著隔壁的廠房距離很遠,即使鬧出再大的動靜,也沒人發現。
林澗輕聲說:“只能傷人,不能死人,待會你配合我拿下他們就行,別衝動。”
阿瑤聽到最後一句時,黛眉微蹙,按她的想法,管它三七二十一,死不死的,何必跟這幫綁架犯講仁義。
轉念一想,她不能衝動,林澗說得對,防衛過當也要蹲號子。
阿瑤心裡一暖,長這麼大,除了喜婆婆沒幾個人關心他,林澗都冒著風險來救她了,就聽人家的。
她柔聲說:“好。”
趁著光束移開,阿瑤迅速伸出頭,觀察敵人的分佈情況。
她悄聲和林澗說:“現在還有九個人,綁架我的時候他們有槍,但我不清楚到底有幾把。”
“左邊有四個人,右邊有五個人,他們應該是想要包抄。”
林澗從警局出來後,一路狂奔,快到這個路口時,打眼望去,黑乎乎一片。
他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棄車,抹黑過來。
他躡足潛行,一路沿著大門進來,門口是個巨大的蓄水池,應該是下過雨不久,水池被月光一照波光粼粼。
院內停了三輛車子,廠房裡也沒有一絲光亮。
車上傳來打鼾聲,大部分人都睡著了,林澗粗略算了下,對方至少十個往上,從正面過去怕打草驚蛇,他繞去後面,正準備找找阿瑤。
林澗一怔,他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
緊接著是一道嗚咽的女聲,以及男人說話的聲音,等他摸黑進廠房時,一切已經恢復平靜,四周忽然寂靜得有些詭異。
林澗藏在暗處,仔細聽聲,只剩下一道鼻息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時間久了,他的眼睛已經能適應黑暗,正前方那團黑影一動不動,看體型並不是女人。
現在不確定情況,又不好貿然開手電,驚動了車上那些人,更不好救人了,幾個人還好對付,十幾個人一起上就很麻煩了。
正發愁,就看側前方有道亮光一閃而過,對方甚至還做了個危險的暗號,看那手明顯是阿瑤。
林澗嘆息,覺得自己白來了。
以阿瑤做事的風格,只要不死,就算殘了,她也能給自己博一個生機。
更詭異的是,他明明是潛伏進來的,她竟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並且十分明確的知道是他,給的暗號還是部隊專用的。
還沒回過神,她已經悄聲摸過來了。
上來就問他,是跑還是幹?
人家一個姑娘都敢上,他一個大男人自然得奉陪到底,他話都沒說完呢,這姑娘已經上去了,乾脆利落地放倒了一個。
他只能跟上,收拾剩下的兩個。
好在兩人配合還算默契,不到一分鐘,三人被拿下。
但終究聲響有點大,餘下的人被驚醒了,兩人只能閃進水泥柱後面,這柱子只有一人寬,阿瑤幾乎是貼在他的懷裡。
兩人都靜默不語,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林澗從小到大,親密接觸的女人只有妹妹和媽媽,現在被阿瑤抵在柱子上,幾乎避無可避,連帶著身體都繃直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澗抽出腰間的手電,遞給阿瑤的同時壓低聲音:“幫我調手電,強光。”
阿瑤接過手電,貼著自己的腹部調好。
林澗悄聲問:“哪邊人少?”
阿瑤抬手指了指左邊。
林澗意會,一手緊握甩棍,一手比畫了個上的手勢,瞬息之間,人已經閃了過去。
阿瑤打配合,趁機用手電強光照過去,在幾人抬手擋眼睛空隙,林澗下開甩棍,一個橫掃,放倒了三人。
從沒有和人這麼默契地配合過,血脈賁張的感覺瞬間拿捏,阿瑤閃身而出,皮衣在手中縱向一掃,就著末梢的力道卸掉了剩下那個人手中的槍。
另一邊五個人聽到動靜,正往這邊來。
阿瑤沉聲提醒:“十一點方向五人,他們間隔一米距離,手裡有刀。”
林澗看她一眼:“你沒工具,等我卸了他們的武器再上。”
這話是關心,但聽在阿瑤眼裡就不是滋味了,她一個壁虎遊牆,瞬息之間爬上了水泥柱。
“你管好你自己,左邊兩個交給我來處理。”
等五人逼上來的時候,阿瑤藉著水泥柱的高位,側踢出去,精準地踢上對方的下顎,落腳後,原地旋轉,另一隻腳狠踢上旁邊的另一個。
她和林澗上下左右,配合默契。
戰鬥結束的很快,十幾分鍾後,所有人倒地嗷嚎,失去了還手之力。
阿瑤脫了對方的衣服,撕成布條,將十三個人綁得死死的。
她提刀在手,隨便挑了個人走過去,抬手就在腹部紮了一刀,這一刀避開了要害,又扎得極有分寸,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人不會死,也不會失血過多。
“說,為什麼要綁我?”
但對方不懂,以為這是要將他們直接滅口,一群人嚇得拼命哀嚎。
一邊叫一邊求饒:“大哥、大姐、啊,不,好漢,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暗夜裡,阿瑤的鎏金眸子閃爍,她摩挲著手上的刀子:“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