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澗抬眸望向看她:“是誰?”
“之前確實是一葉障目。”阿瑤抬手又給自己倒了杯啤酒,指尖輕點杯沿,“你覺得付昀真的在乎老婆孩子嗎?”
林澗眉頭微蹙,他想起來付昀在病房外說的話。
離開病房後,付昀甚至都沒問兩人的關係,也沒打探他對阿瑤的心思。他只說:如果阿瑤有危險,希望他能護她周全,最好是帶她走,離開六門。
這完全是慈父託付的姿態。
“我覺得,他還是關愛你們的。”林澗夾了一筷子牛肉,放進她碗裡,“所以?”
“所以,那你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樣子隱情,才能讓一個人既甘願助紂為虐,隱瞞真相,又極力想要保護老婆孩子?”
林澗抬眼:“除非他要保護的那個人也同樣重要。否則,他大可以像黃頌知當年那樣,抽身而退,那樣不是兩全其美嗎?”
玻璃酒杯在空中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阿瑤仰頭幹了後,將空杯推去林澗面前。這次林澗沒給她滿上,他注意到,阿瑤喝酒時總是不等泡沫消散,她分明就不會喝酒。
“少喝點。”他溫聲勸道。
阿瑤沒理會他,自己撈起酒瓶又滿上了:“我只是想不通,她如果真的在乎那個人,當年又為什麼讓趙春梅捲進來?”
林澗沉默:“你沒有想過,或許是他高估了自己,不是他讓你們捲進來,而是所有人早就在局裡了。”
阿瑤一怔,抬頭看她。
“有些事,不到最後關頭,人是不會醒悟的。”林澗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就像你,明明不會喝酒,卻偏要一杯一杯地灌自己。”
花頭斤的捲毛老闆又端上來幾道菜:紅油口味的小龍蝦、滋滋冒油的烤羊肉、蒜香烤茄子、金黃皮脆的雞翅。
他順手放下一盒酸奶在阿瑤面前:“妹子,酒量不好就少喝點,萬一甩起酒瘋來,那可就難看了。”
阿瑤眼波流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著林澗說:“你這朋友,話真多。”
真相似乎近在咫尺,但怎麼破局卻成了難題,以趙春梅現在的狀況,已經問不出什麼有用的價值了。
她不能緊靠推測就指認付生,畢竟他在六門德高望重,不是隨便幾句話就可以動搖的。
“林澗。”她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說,我們這麼查下去,值得嗎?”
“值得!”
走出飯館,夜風微涼,吹散了微醺的酒意。
兩人並排走在幽深的巷子裡,誰都沒有開口。
沒走多遠,阿瑤的老年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她摸過電話接起,那邊傳來付瓊的聲音:“張角有動靜了,現在人已經被我拿下了。”
阿瑤握著電話沉默,果然如她所料,對方把張角推了出來。
“姐姐,你在聽嗎?”付瓊追問。
“嗯,我馬上回去。”阿瑤簡短回應後,果斷掛了電話。
兩人也沒心思遛彎了,立即掉轉方向去取車。
臨水市依偎山脈北麓,一面靠山,一面臨原。
回槐水要一個小時,出了臨水後,車子上了高速,返回的路上,黑色大切諾基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正是週末的時間,高速上來往車輛川流不息。
下了高速,車輛開始盤旋上山,林澗時不時側頭看阿瑤,這一路上她安靜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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