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痛苦了,痛苦到她的心都跟著顫抖的疼。
“你為什麼,要控制自己呢?”她突然伸手,淚眼模糊裡摸上了他瘦削的臉頰,看到了他驚異的怔詫的神情。
顧恆親耳聽著她一字一句極輕卻又極重響在他耳側的聲音,她說,你為什麼要忍呢?
如果想抱我,那就抱吧。
如果想吻我,那就吻吧。
屋子裡的燭火開始搖曳,火盆裡的火也在搖擺著,映出床上的一雙人影。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主動的,到最後,兩個影子融合成一道影子。
緊密不離。
*
這一夜,成了顧恆永生難過的一夜。
他,摟著他心愛的女人赤身躺在一起,他激烈的吻過她的唇,她顫抖的撫過他的人,如果可以,天永遠不要亮,如果可以,他永遠不要醒。
“你們,醒了嗎?”老三粗礦的聲音在外響起。
顧清秋微微睜開了眼便的見他站在床邊憂傷又沉迷看著她的眼神,突然,一個激靈,她整個清醒過來。
顧恆還在看著她。
似乎在等著她說什麼,彷彿只要她一句話,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不顧,他只要她,只愛她。
可顧清秋卻開始退卻了,昨晚的一切只是昏迷過後,只是一個人苦苦堅持這麼久後的情緒崩潰,而他,他對她太好了,顧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你能,轉個身嗎?”她衣服還沒穿呢。
等到她的回答,他該死心的,顧恆輕輕有些遲鈍的轉過身,開口時,聲音很啞,“那,我先出去了。”
她看見,他手中又拿了一個行李箱。
他這是要離開了麼。
至少是搬到另一個見不到她的獵戶房子裡去。
這樣也好。
顧清秋摸著腦袋上有些許泛熱的溫度,她現在很累,她不想再想下去。
果然,出去時,只有老三一個人在外面,看見她馬上將煮好的湯遞過來,“早上才挖的人參,快喝了吧。”
她點頭道了聲謝,一句事關顧恆的話都沒問。
沉默的喝湯,沉默的坐著,沉默的烤火,沉默的望著外面的景色。
整個山林都落滿了雪,成片的白卻抹不去她心裡的黑色。
她來顧家是幹什麼的,她再一次確定這個目標,確定了目標她才能冷血無情的繼續下去。
*
在南山呆的第十天,顧清秋已經找準了復仇的時間。
這山裡的野物對什麼最敏感?無疑是鮮血,血腥的味道會刺激他們出來找尋食物,無論是熊也好,野豬也好,亦或是狼。
她趁老三不備拿著他才捕到的幾隻野兔來到了顧明月所居住的木屋。
她在木屋外時已經割了其中一隻野兔灑了些鮮血,剩下的便放到顧明月黑色的揹包中,只要她揹著這個包外出,包裡的血就會滲出來。
總會有來找她的獵物。
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