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著蘇曉檣在身邊坐下，心裡咯噔一下。
這位“小天女”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她穿著一件剪裁精良、質地輕盈的淺色吊帶衫，外面鬆鬆垮垮地搭了件薄如蟬翼的短款防曬開衫，精緻的鎖骨窩在薄紗下若隱若現，流暢的肩線透著少女特有的圓潤。
那張被班上男生私下評為“最惹火”的臉蛋，此刻正轉向路明非，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堪稱完美的微笑，眉眼彎彎。
“我坐這裡，某人不會介意吧？”她的聲音刻意放得又輕又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般的尾音。
路明非看得有點呆。
不同於陳雯雯那種朦朧如霧、需要揣測的含蓄美，蘇曉檣的美是撲面而來的、極具衝擊力的，像盛夏正午最明媚的陽光，讓人無法忽視，甚至有些眩暈。
他腦子裡不合時宜地蹦出“一顧傾人城”這種酸詞兒，心跳莫名快了幾分——這感覺，不同於以前對陳雯雯的心動，這次更多的是荷爾蒙面對頂級視覺衝擊時最誠實的全面潰敗。
“小天女”看見路明非那傻樣，挺了挺胸，那飽滿優美的弧線在輕薄貼身的吊帶衫下勾勒得更加清晰分明，青春活力幾乎要溢位來。在某些方面陳雯雯終究是不如她的。
路明非作為近在咫尺的同桌，這“風景”可謂一覽無遺，視覺衝擊力直接拉滿。
他臉上一熱，眼神下意識地飄忽了一下，卻正好被蘇曉檣逮個正著。
待蘇曉檣察覺到自己走光，方才惡狠狠的瞪了路明非一眼。
等所有人換好位置後，課程繼續，空氣裡瀰漫著的粉筆灰和老師一板一眼的授課方式讓路明非昏昏欲睡。
見路明非也沒再關注自己，蘇曉檣便也斂了心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支冰冰涼涼的鋼筆，興趣正濃時，腹腔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中央空調的冷風掠過小腿肚時，她察覺到棉質裙襬下暗湧的溼意——像是梅雨季的潮氣順著織物纖維攀援而上，在體溫烘焙下蒸騰出鹹澀的雲霧；又彷彿月光溶解了鹽粒，正沿著脊椎裂縫滲透進子宮褶皺。
她下意識地弓緊了腰背，看了眼黑板右下角的數字，才發現這個月的月經提前了。
“喂，路明非。”蘇曉檣蹙緊了眉頭，聲音裡壓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路明非被她驟然蒼白的臉色和蜷縮的姿態嚇了一跳，心頭莫名一緊。
前世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麼隱疾啊。
要是蘇曉檣知道他的猜測，一定會破口大罵，你才有隱疾！混蛋！
“你…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東西。”蘇曉檣捂著肚子，小巧的耳垂紅得剔透。
“買什麼？”路明非不理解。
“就…就是女孩子需要的東西啊！”蘇曉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帶著一絲羞惱的催促，“快去！”
“女孩子需要的東西是什麼？”路明非那根深蒂固的“直男神經”徹底短路了，他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神清澈又愚蠢。
“我來月經了，去幫我買一包護舒寶……要…要帶護翼的那種……”女孩聲音細若蚊蚋。
蘇曉檣現在只想咬死路明非，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路明非愣了一下，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屬於少女世界的隱秘請求擊中了。
他抬頭看了看講臺上唾沫橫飛的班主任，又低頭看了看蜷縮著身子的女孩，幾乎是未經大腦的驅使，他那隻無所適從的手，就那麼突兀地、孤零零地舉了起來。
“嗯？”卓向鴻顯然沒料到這堂課上第一個舉手的，會是那個常年神遊太虛、存在感稀薄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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