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林霧繫著圍裙,站在廚房裡,揹著鏡頭正在做飯的照片。
牆皮掉落,斑駁老舊的逼仄空間裡,只有一個吊著的老式燈泡在微微發著昏暗的光。
身形纖利的女人一改今天在宴會廳時的披髮,特隨意的紮起來一個矮馬尾。
有白透的脖頸在髮尾露了出來,上面鬆垮的套著圍裙的粗布帶子,襯得她本就線條柔美的頸項曲線愈發的出挑,讓人有種忍不住親上去的衝動。
拍攝人就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透過鏡頭靜靜的注視著她。
大概有濃郁的情緒在裡面作祟。
他將她很隨意的家常動作拍攝的極其富有美感。
像是活起來一般。
張染之順著蔣惑的視線掃過林霧已經換上睡衣的身影,又去看那照片上面的文字:
兩碗肥腸面。
我和她。
最佳接風宴。
張染之嘖嘖道:“這周教授,你別說,還是一如既往的悶騷。”
他冷笑,“只是這最佳接風宴,說得究竟是這兩碗麵呢,還是換了睡衣的人呢?”
“我記得,霧姐不會做飯吧?”
“那會兒她最愛吃肥腸面,我記得,你可是跟著家裡的廚師學了挺久。”
“她現在這是為了周宴卿學會了?”
蔣惑盯著手機沒動。
長指將朋友圈頁面往下一拉。
又重新整理出了一條林霧新發的朋友圈。
這一次,是一碗肥腸面的照片。
上面配有文字:
嘿嘿,滿滿的都是愛。
蔣惑冷笑了一聲。
只覺得曾經的自己像個傻逼。
現在也是。
從張染之手裡拿過那個還在響著音樂的八音盒。
他捏碎,丟進了垃圾桶。
有傭人敲了敲門。
在外面說:“少爺,夫人讓我告訴您,明天周先生會來家裡,帶著他女朋友。”
蔣惑用舌尖舔了下後槽牙。
操。
還沒完沒了了。
張染之拍了拍蔣惑肩膀:“哥們兒此時此刻是真同情你。”
“今天幫了林霧的事兒,算我欠你一回。”
“我真不知道她這麼卑劣,都他媽分手這麼久了,還來這一套。”
“我就說呢,她怎麼會窮?”
“合著都是裝的。”
張染之氣不過,拿起了手機。
狠狠地在上面戳了幾下。
……
東城郊區的鎮子上。
一座一看就有些年頭的平房院子裡。
林霧正坐在小馬紮上,欣賞自己拍的肥腸面——
上的香菜。
身為一個從小到大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做飯的人,她剛才在阮七七盛情的邀請下,勉強幫忙擇了香菜,又切成了挺醜的丁,灑在了新出鍋的肥腸面上。
別說,添了點綠油油的小點綴上去,這給人的食慾感就瞬間不同了。
加了辣椒飄紅的湯底裹著煮的格外勁道的麵條,有滷的軟糯糯、很Q彈的肥腸糾纏在其中,只需稍稍嗦上那麼一口,濃郁的鮮香滷味就會隨著齒間的嚼勁兒滑入胃中,再喝上大大一口熱湯,配合上香菜的餘香,初秋帶來的寒意便都消融在了這一點一點浸滿全身的溫暖中……
林霧嚥了下口水,將照片點回去。
正想再來一碗,入目就是張染之墜在這條朋友圈下面的最新評論:
【愛不愛的不知道,但肥腸洗不乾淨,會有屎!】
林霧:“……”
這張染之是不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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