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愛不愛的不知道?
什麼意思?
林霧回覆:
【你惑哥當年給我做肥腸面的時候,你可是吃過不少,還直說挺有味。】
張染之回覆:
【……你還記得我惑哥給你做過面?當年他一個從來不碰這些的】
後面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沒打完。
過了會兒,這條最新回覆就被刪除了。
林霧擰了下眉。
想起了當初她跟蔣惑交往時,第一次請他去麵館吃麵的場景。
蔣惑不愛吃肥腸。
更接受不了這種下水類的東西。
可為了她,他還是如坐針氈的在那裡面坐了快一個小時。
後來,甚至學起了做肥腸面。
那家店的老闆,還被他高薪聘走一段時間。
事後跑來跟她狠狠炫耀感謝了一番。
林霧當時特感動。
儘管蔣惑做的面實在是一言難盡,但她每次都會吃的乾乾淨淨。
滿足的誇他手藝又有進步。
可現在……
林霧看了眼那碗新被阮七七滿上的面。
一樣的面。
甚至要比蔣惑做的好吃的多。
可她卻再也吃不出那種滋味了。
林霧隨手又重新整理了下朋友圈。
想看下張染之有沒有重新回覆她。
見朋友圈頂部空空如也,下面也都是一些令人生厭的微商廣告,一丁點新鮮的內容都沒有,她放下了手機。
拿起筷子,她嘬了一口面。
完全沒了剛才那陣兒的食慾。
對面的小馬紮上,周宴卿已經吃了兩碗了。
用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他問:“怎麼了?怎麼突然心情這麼差?”
林霧勉笑,“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跟蔣惑的一些事。”
“說實話,坐牢三年,我最想不通的一件事就是他對我的背叛。”
“明明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那麼好,好到我都懷疑他是要超越我奶奶的人,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他卻又是那個傷我最狠的人。”
“這三年,我反覆的想,要不是他那樣背刺我,給我的衝擊太狠,我是不是就不會一時昏頭,遂了賀家的心意?”
“我是不是可以找到更好的應對方法?”
“這樣一來,我奶奶,”林霧哽咽,“是不是就不會死?”
有眼淚啪嗒滴進了肥腸面裡。
林霧還在笑,“我,我是真恨蔣惑。”
周宴卿伸手用力的攥了攥林霧的手。
等把她冰涼的手捂熱了,他才輕聲道:“小霧,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你跟蔣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們不可能有結果的,他註定只會跟和他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生子。”
“而你,只是他在既定軌道上的一個消遣。”
“即便他偶爾走偏了,也終歸會回到正軌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再走這條老路,你還這麼年輕,你還有很多風景沒見過,我可以帶你出國,我們……”
林霧將手猛抽出來。
脆弱的眼底剎那間重新結了冰,她像是開在原始森林裡的食人花,又毒又決絕:“不,我一定要讓賀家付出代價!”
“一定要讓蔣惑成為我的裙下臣。”
“即使是將我的尊嚴、我的人格踐踏在腳下,我也絕不放棄!”
“直到我無聲無息,徹底死亡!”
“你如果膽怯了,可以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