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昨日他家那事鬧得如此之大,第二日紀望她爹便出事了。
這不就是明晃晃告訴人家,這事就是我柳家做的,就是為了報復你。
到時,此事傳入京中,紀硯回他爹派人到錦陽縣一查,立刻就會懷疑上柳家。
這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柳家早已將後續安排好,會將此事壓在錦陽縣,直接秘密處理了。
到時再編造個什麼意外糊弄過去,不聲不響地將其除掉。
第二種就是,想害他的另有其人。
這兩種都有可能,但第二種遠遠比第一種來的要可怕。
第一種敵在明我在明,方法手段全都擺在檯面上了。
但第二種敵在暗我在明,他甚至無法猜到可能會對紀望她爹下手的人會是誰。
對方就像蟄伏在黑暗裡的猛獸,瞪大了眼睛,隨時等著他們露出破綻,將他們一擊必殺。
就在季知時陷入沉思時,紀望已經憑藉自己超強的感官感知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哥哥,我爹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是不是被人帶走了?我聞到他的味道消失了。”
季知時被她的說話聲喚回思緒,這才緩緩鬆開手。
“嗯,你爹確實出了點意外,但沒有受傷。”
聽到這,紀望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爹爹沒事。
但下一刻,她的心再次提起。
“只不過他現在被衙門的人抓走了,若是無法證明他的清白,他極有可能會被判斬首。”
“斬首?!”
紀望震驚地看著他,圓亮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呀?我爹爹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知時默了默,才開口:“有個男子死了,腹部身中數刀,而你爹爹就暈倒在他身旁,手裡還握著那柄沾了血的匕首。”
紀望當即就否定了:“不可能!我爹爹可是天尊!他不可能殺人!絕不可能!”
望望小狗雖然調皮搗蛋,但對爹爹是絕對的忠誠和信任。
季知時看著她倔犟的表情,無奈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你爹爹不可能殺人,但這沒有用。
知縣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查出來的,光憑我們空口無憑,他是不會相信我們的。
如果我們無法證明你爹爹的清白,他就會被認作殺人兇手,被判斬首。”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監控,沒有那麼多高科技支撐查案,想找兇手光憑他們兩個人,簡直難如登天。
季知時也忍不住犯愁。
他雖閒暇時看過幾本刑偵小說,刑偵探案電視劇也都看過。
但小說畢竟是小說,電視劇畢竟是電視劇,雖然能學到一點常識,但對於他們現在來講,完全不夠。
更何況他穿進的這個身子只是個小孩,他們兩個小孩又能做些什麼呢?
季知時想了想,悄悄去那個小院的門給鎖了,防止有人進去破壞現場。
而後回頭問紀望:“你有沒有認識衙門的人,你絕對信得過的那種。”
紀望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有!彪叔!”
彪叔?
季知時好像記得孃親有說過幫他的人之中也有個叫張彪的差役。
他立馬拉起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兒?我們現在立刻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