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聲吃完飯,去洗個澡。
等洗完出來,星星又來了音序的房間。
她已經洗了澡,穿著一套可愛的小熊睡衣,柔軟的長髮耷拉在肩頭,抱著一隻庫洛米,看著就像一個小天使。
“你怎麼過來了?”薄宴聲穿著睡袍,寬肩窄腰,低眸問她。
星星坐在床邊,小小的手握著音序一根手指,“媽媽不是生病了嗎?我過來陪陪她。”
薄宴聲沒聽懂,“過來陪陪她?”
“對啊,我以前生病的時候,爸爸你不都會放下工作在家裡陪陪我嗎?”星星看著爸爸,“你說,爸爸陪一陪星星,星星乖乖吃藥,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說到這個,薄宴聲就想起了從前。
那時他在紐約開拓公司,星星只能交由保姆跟秦思語照顧。
可小孩總會生病。
星星第一次高燒不退的時候,是一歲多。
當時薄宴聲正在開會,秦思語給他打電話,說星星高熱40度不退。
薄宴聲連忙放下一切趕回家裡。
到了家裡,軟綿綿的星星呆在秦思語懷裡,燒得臉跟耳朵都是紅通通的。
她總是喃喃喊著:“爸爸,媽媽……”
睡夢中的小女孩也不會忘記喊媽媽,那種感情似乎是天生的。
那一刻。
薄宴聲最後悔娶音序。
他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老太太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原以為感情培養培養也會有的。
可沒想到。
她不是真心喜歡他的,嫁進薄家只是為了跨越階層。
聯姻的感情,只有權和利。
星星只是他們宋家跨越階層的產物。
他不會讓星星接近宋家,一點點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們。
可……
看向床上那個女人。
她又何嘗不是可憐的聯姻工具……
薄宴聲沉默著,過了一會對星星說:“星星,很晚了,你得睡了,等明天媽媽燒退了你再來看她。”
“媽媽明天就會退燒嗎?”星星看著他。
薄宴聲點點頭,“會的。”
他剛才摸過她的腦袋,經過輸液,溫度已逐漸退下去了。
星星這才安心去房間睡覺了。
等星星走了,薄宴聲又摸了音序的腦袋一下,溫度還好,沒完全退燒,但也不嚴重。
看了眼輸液袋,還有半袋,他得在這給她守夜。
於是便拿了本書,靠在床上看著。
“唔……”不知道過了多久,音序呢喃了一聲。
薄宴聲側目。
她臉頰燒得通紅通紅的,像是很難受,眉心緊皺著。
薄宴聲摸了下她額頭。
溫度又上來了。
眼睛看向輸液瓶,這袋藥液都要輸完了,怎麼沒什麼用?
他拿手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家庭醫生說:“薄先生,發燒是這樣的,凡事有個過程,可以拿個退燒貼給太太貼在額頭上。”
薄宴聲去找了下藥箱,家裡確實有退燒貼,備給星星用的。
他拿過來,撕開包裝貼在音序額頭上。
可音序不配合,那東西一貼上去,她就拿手撕開。
薄宴聲抓住她的手,臉色嚴肅,“不準撕掉。”
“不舒服……”她呢喃著,雖然無意識,卻堅持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