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至今,她見過朱月玲母女的虛與逶迤,卻從沒遇過閻紅芝這種明火執仗的潑皮——
那女人此刻撅著屁股正扒著碗櫃翻找,粗布褲襠擦過醃菜罈子,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薛紅旗手裡提著搶到的五花肉,懷裡抱著一袋富強粉,另一隻手上抓著剛蒸好的白麵饅頭,倚在廚房門框上啃著.
見她看過來,呲著一嘴黃牙笑得有恃無恐。
院子外面有人經過,是在上山幹活的知青們陸續回來了。
薛紅旗把麵粉袋往肩上一扛,衝他媽使眼色:“快走,等下狗蛋哥回來了!”
閻紅芝往地上啐了口,最後瞪了葉西西一眼,“小蹄子給我記牢了,以後再敢私藏好東西,老孃有的是法子治你!”
轉身時還踢翻了放在地面上的水盆,水花濺出在葉西西的鞋面上,母子倆轉身準備離開。
簡直是欺人太甚!
葉西西從空間裡拿出防狼噴霧抓在手裡,一個箭步擋在兩人面前,聲音冷得刺骨,“把東西都放下,否則我不客氣了。”
“喲,還敢攔我們?膽子肥了?”閻紅芝斜睨葉西西隆起的大肚子,洗衣槌在門框上敲得咚咚作響,“你能把我怎麼樣?”
薛紅旗也撲哧笑出聲。
他早就看明白了,這女人只會窩裡橫,對宋狗蛋那叫一個橫啊,但面對外人,只要吼她兩句頓時就縮起脖子不敢吱聲。
今天居然吃了豹子膽敢威脅自己?
“葉西西,你這是吃錯藥了?不就是一點吃的嗎?”薛紅旗嗤笑,“以前我們哪次拿得少了?再說了,我媽說了,狗蛋家的東西就是我們老薛家的。”
他揮動著五花肉,“我今天還偏就拿了,你能把——”
話還沒說完,葉西西突然抬手對著兩人唰唰噴了兩下,白色霧狀噴出,直取兩人門面。
一股辛辣的氣息鋪面而來,薛紅旗只覺得鼻孔像是被人塞了兩把燒紅的辣椒麵,他下意識吸氣,喉嚨立刻炸開一陣劇痛。
他慘叫一聲,捂著喉嚨彎腰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糊了滿臉,除了咳嗽,喉嚨裡再也出不了其他聲音。
葉西西這臭娘們朝自己噴的是什麼東西?
在薛紅旗彎腰咳嗽的時候,閻紅芝也在同一時間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啊!我的眼睛!”
她跌坐在地,雙手在空中亂抓,洗衣槌砸在自己腳背上都沒有知覺,眼淚鼻涕唰唰往下掉。
“葉西西你這個殺千刀的賤蹄子!你敢暗算我們?我要剝了你的皮!……嗚哇……疼死我啦……”
那聲音尖得能刺破窗紙,連院裡正在下蛋的母雞都撲稜著跳出窩,帶著三隻小雞逃竄。
薛紅旗剛緩過來一點,對葉西西卻開始忌憚,他那被煙燻得發黑發黃的手指指著葉西西,一張被眼淚鼻涕糊滿的臉,被他用髒兮兮的手擦過後像被畫了大花臉,十分滑稽。
“臭娘們,你朝我們噴了什麼東西?”
葉西西:“當然是好東西,專門的對付你們這種無賴潑皮的。”
閻紅芝尖銳的聲音裡全是恨意,“紅旗,給我揍死她,狠狠地揍!”
葉西西叉著手,眼神凌厲掃過薛紅旗,“薛紅旗,你敢打一下試試!看宋硯洲回來饒不饒得了你!”
葉西西退後一步,手裡緊緊抓著防狼噴霧。
薛紅旗若是再衝上來,下一個迎接他的就不是防狼噴霧,而是驅熊噴霧了。
驅熊噴霧專門用來驅趕大型動物,含的辣椒素濃度可比防狼噴霧高了2-3倍,刺激性和殺傷力更強!
薛紅旗本來聽到宋硯洲回來要找自己算賬,心裡已經發怵。
此時聽到院子外面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路過的村民越來越多。
宋家小院位於蒼梧山腳下,後面是一大片稻田,最近剛好插早稻,被派到這一片幹活的知青和村民們不少,每天上工下工都需要經過宋家小院。
薛紅旗氣得跳腳。
這臭娘們噴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整個人現在還很難受,尤其是喉嚨和胸腔,剛剛是張開口說話時被噴了個正著。
可是,現在大家都下工了,宋硯洲很快便會回來,他可不敢正面對上他,自己壓根就打不過!
宋硯洲拿閻紅芝沒辦法,但對自己那就不一定了。
考慮不到三秒,薛紅旗迅速扶起還在地上撒潑打滾、尖叫怒罵的閻紅芝。
“娘,那臭娘們手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而且現在大家都下工了……”
兩人眼神對視,閻紅芝也知道薛紅旗的意思,宋硯洲要回來了,她現在還不想和他撕破臉。
最開始宋家人全家下鄉,宋硯洲也被部隊裡趕了出來,她被嚇破了膽,生怕被這個養子連累,搞不好一家子還得去坐牢,於是她才狠下心和他斷了關係。
否則光靠宋硯洲,每個月她不用幹活就有錢收,躺在家裡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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