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寒點頭，“身手比阿達阿牛隻強不弱。”
朱元璋目光一閃，哈哈大笑：
“好！好啊！先生真是調教有方，不知先生是如何將那些尋常山民，教匯出如此不凡的身手？莫非先生身負絕世武學？”
陳寒神色不變：
“陛下言重了，不過是些強身健體、臨危自保的假把式罷了。”
“假把式？”朱元璋哈哈大笑，“能輕易放倒咱精心挑選的大內護衛，這樣的假把式，咱倒是頭回見，既如此，先生的身手想必更是深不可測了？”
陳寒微微頷首，並未否認：
“自保尚可。”
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閃，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咱戎馬半生，最是敬重真本事的人，先生既如此了得，咱……想試試先生的身手，如何？”
陳寒輕輕搖頭：
“陛下乃萬金之軀，大可不必如此試探草民，草民不過山野散人，所求不過清靜二字。”
朱元璋緊盯著他：
“先生是不願，還是不敢？”
陳寒抬眼，目光平靜無波地迎向朱元璋審視的視線：
“陛下若真想知道草民這點微末伎倆，看便是了。”
話音未落，朱元璋只覺眼前一花！
他甚至沒看清陳寒是如何動作的，彷彿只是光影一瞬的扭曲，坐在他對面的青衫身影竟已憑空消失！
朱元璋瞳孔驟然收縮，猛地轉頭看向門口！
只見養正齋那扇虛掩的門扉前，陳寒已負手而立，青衫微揚，彷彿他本就一直站在那裡，從未移動過！
齋內殘影未消，人已在門外！
“嘶！”朱元璋倒吸一口冷氣，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然後猛地從圈椅上彈起，雙目圓瞪，緊緊盯著門外的陳寒，如同見了鬼魅！
方才他甚至沒聽到風聲，沒看到軌跡！
就在他心神劇震，腦中一片空白之際，眼前又是一花！
門前的青衫身影已然不見！
下一秒，陳寒已安然端坐回原位，彷彿從未離開過，連衣袂都未帶起一絲微風。
他端起桌上那杯溫茶，輕輕啜了一口：
“雕蟲小技，獻醜了。”
朱元璋僵立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震驚、駭然、忌憚、乃至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懼，在眼中交替閃過。
他死死盯著陳寒那張年輕平靜的臉，胸膛劇烈起伏，半晌說不出話來。
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朱元璋才恢復了鎮定，重新坐回椅子：
“先生……好身法，神乎其技！咱……咱方才失禮了，還望先生……莫要見怪！”
陳寒放下茶杯，神色依舊淡然：
“陛下言重了，陛下身系江山社稷，對草民這來歷不明、身懷異術之人有所疑慮，實屬人之常情，草民理解。”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彷彿要將剛才那驚駭之下的失態盡數排出。
先前那刻意裝出的親切，帝王居高臨下的審視，乃至一絲掌控欲，此刻盡數斂去，只剩下是一種近乎平等的鄭重與探詢。
陳寒嘴角微挑，朱元璋是從最底層起家，開創大一統國家的開國皇帝，君臨天下，本身自有天命護身。
而且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個純粹的政治動物，想讓這樣的天命之子跟自己平等對話，而不是居高臨下的掌控，僅僅救了他的孫子和兒子是不夠的，還得展示出一種讓他忌憚，但又無可奈何的實力。
我有實力，但我對你沒惡意，還願意表現出善意，出手救你孫子和兒子，所以你可以和我交朋友！
實力，才是一切平等對話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