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是哪裡~~”吳月娘嬌羞小手把面一掩:“偏生這等羞人家”
西門大官人一愣。
難道穿越還有這種肉體加持。
不由得手中一緊。
吳月娘小手抵住:“妾身不行了,還有些正經事要和老爺說。”
西門大官人望著月娘滿臉的正經不再作怪。
“什麼要緊的事情?”
月娘話頭婉轉一頓,她抬起眼,燈火下,眸子裡映著一點溫潤的光,瞧著西門慶的側臉:
“老爺不是看著疫情四起,親自去購了那三千斤金銀花嗎?”
“可今日妾身聽到訊息,鋪子裡那急用的三千斤金銀花,怕是……要誤事了。”
西門大官人摩挲的手一頓。
仔細回憶腦中記憶碎片。
確實有這個事。
如今整個天下叛亂四起。
又不斷的有各種疫情,還指望著這批金銀花能大賺一筆。
西門大官人皺眉問道:“嗯?我已經談妥了,前日不是也已著人去河北催辦了?那藥商老李,與我也有幾分交情,交易有些年頭了,我那定金銀子也預付了,怎會誤事?”
“正是那河北的李掌櫃出事了!”月娘嘆口氣,柳眉微蹙,
“金銀花遲遲未來,妾身今日去街上聽到一些風聲風語。”
“便使喚了藥鋪裡的傅夥計去打聽,不久前他回來回話,說那李掌櫃……毀約了。”
“毀約?”西門慶眉頭一挑,方才的慵懶散去了幾分:“為何毀約?他敢吞我的定金不成?”
“定金估摸著肯定會退了回來,”月娘忙道:“妾身取了十兩銀子給傅夥計,多方打聽才得了準信兒。”
“說是咱們那批貨……被清河縣的張大戶,生生截了胡,全部買了過去。”
“清河縣張大戶?”西門慶微微一怔,這名字聽著耳熟,一時卻又想不起具體是哪路神仙。
在這清河縣裡,能稱得上“大戶”的,他西門慶自認是頭一份。
在他之下還有哪個張大戶?
還有誰有這般手筆,能將他西門大官人的貨給撬了?
“哪個張大戶?清河縣裡,何時又冒出這等人物?”西門大官人問道。
月娘抬眼看他輕聲道:“老爺忘了?便是那南門外,早年做著生藥鋪起家,後來把藥鋪關了,購置田產攢下潑天傢俬的張守初,張大戶啊!”
“他那原配餘氏,是個有名的醋缸子母老虎,老爺可曾記得?”
“這張大戶,最是精於算計,專一在縣中大戶人家走動,放官吏債。”
“仗著錢多勢大,又在外邊私放私債,五分利錢,如今傢俬可不比我們少。”
“家中田連阡陌,米爛成倉,都是放債滾利,兼併田產得來的。”
“他那萬貫家財,倒有大半是這般‘驢打滾’滾出來的!”
西門大官人這才回想起來,冷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這老東西,仗著有幾個錢,又和衙門裡幾個書辦、押司有些勾連,便覺著能橫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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