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臂如水蛇般纏了上來,微微仰頭,將汗溼甜香的頸子送到西門慶鼻尖下,哽咽道:“奴婢……奴婢是爹的人……爹想怎麼罰……怎麼疼……都……都由爹……只求爹……別再把奴婢……當件物件似的……賣來賣去……”
她抬起淚眼,那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眼神卻已帶上了七分媚態,三分委屈。
白生生的肌膚上都是細小的汗珠,溼漉漉的泛著肉光。
“好狠的心,打得奴婢……這肉……這肉都打熟了……又熱又疼……心尖兒也顫得慌……爹摸摸看……這裡.還有這裡”
這狐媚子!
西門大官人長嘆一聲,本來還想再訓幾句,卻半句都說不出了。
溫柔鄉處是英雄冢!
芙蓉帳裡乃斷魂關!
可紅粉尤物入懷!
嬌怯怯,香噴噴,軟綿綿,憐生生!
試問哪位英雄頂得住?
大官人一把抱起這軟弱無骨白膩如脂的身子:“小蹄子!剛捱了打就敢撩撥爺的火!爺給你治治傷!”
卻說清河縣城門外,天色灰濛濛的,秋氣未散。
來保帶著幾個小廝又僱了幾個幫工。
搭起的幾座大型粥棚。
此刻早已人聲鼎沸,排起了幾條蜿蜒的長龍。
衣衫襤褸的流民、面黃肌瘦的破落戶,拖家帶口,捧著豁口的破碗、燻黑的瓦罐,眼巴巴地望著那幾口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鍋。
空氣裡瀰漫著米粥的寡淡香氣,更混雜著汗臭、塵土和江山腐朽的味道。
倆人遠遠走來,立在人群隊伍邊緣。
一老一少。
老者約莫六旬上下,鬚髮皆白,身形卻依舊挺拔如松,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直裰。
雖面帶風霜,一雙老眼卻精光內斂,開闔間隱有銳氣,顧盼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沙場老卒氣度。
他身旁的少年,看模樣不過十四五歲年紀,身量卻已比同齡人高出半頭,骨架寬大,雖穿著粗布短褐,卻掩不住一股勃勃英氣。
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此刻正緊鎖眉頭,看著眼前這黑壓壓的人群和嫋嫋粥煙,小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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