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大軍壓上,有箭支的全都抽弓搭箭,射殺腳伕。腳伕根本就沒有接受過訓練,僅僅初次交鋒,便潰散了不少。
“親人能否活命,大家跟我衝。”
高迎祥在義軍中的威望很高,他都身先士卒,各家義軍反王更是不甘人後,喝動手下積極應戰。
對於這種搶劫的事物,張大狗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喜歡了,便在外圍射箭,多取腳伕的性命。
這可都是老大訓練的精卒,不能輕易折損了,回頭還不讓老大氣死。
腳伕們胥吏的指揮下,無奈逼上去,但是在人數上,他們並佔不了多少優勢,更無奈的是,雖然義軍的戰鬥力不如官軍,但是和黎民比起來,還是要強很多的。
僅僅一接觸,腳伕便連連後退,根本止不住頹勢,儘管胥吏拿著刀子不知道砍殺了多少百姓,也無濟於事。
見情況不妙,很多腳伕便跪在地上,將武器扔到一邊投降,張大狗不跟他們一般搶奪物資,而是挑選健壯的民夫,收攏到自己的隊伍中。民夫也都知道,他們丟了糧食,惹了禍事,回家反而惹得全家受罪,不如從了賊。
而且張大狗嘴裡的條件很不錯,如果真的與他說的一般,將來將家人接到西北也不錯。
腳伕徹底投降,數萬石糧食無人照管,諸家義軍自然心花怒放,但是無奈軍令嚴格,高迎祥要求諸家反王繼續帶著隊伍繼續廝殺,眾人也不敢私自行動。
官吏和一些不願意投降的腳伕,一路跌跌撞撞闖入了天雄軍的隊伍中,把本來整齊的隊伍給徹底攪亂。
就在這個時候,天雄軍中那位官軍小將曹變蛟再次殺了出來,此時的他身上穿著兩層甲,但是身上依然插滿了箭頭,渾身是血,髮髻散亂,但是卻依然非常威武。
帶著僅僅剩下的騎兵將混亂的腳伕砍殺的一乾二淨,將隊伍的混亂的問題解決,接著帶著隊伍反覆衝殺,竟然將高迎祥的攻勢給打敗了。
史可法抽了空,終於再次組織腳伕,與義軍再次僵持。
曹變蛟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高七尺,五官俊秀,但是英氣勃發,手持長槍,一身銀甲,果然如同上古的趙子龍一般。
手中一柄長槍,上下翻飛,實在驍勇,這一次也不冒進,只是誰家的隊伍敢於對官軍的隊伍突進,便會遭到他的進攻。
來回幾次搏殺,他的銀色鎧甲,依然渾然成為血色戰甲。
張大狗眉頭皺了起來,一隻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此子必死,不然乃是義軍心腹大患。
縱馬潛行,卻被三麻子所阻,“你不是他的對手,上去送死嗎?”
“哼,若是老大再此,我們兄弟三人,老子必然砍死他。”張大狗忿忿到。
張大狗不敢上前,但是卻並不代表沒有勇者,神一魁手下黃有才見眼前這員小將,渾身是傷,而且累累血戰,肯定已經體力不支了,不如上前一戰,也許便可名言天下。
黃有才是馬下將,帶著精銳的鉤鐮槍小隊衝了上去,僅僅一個交鋒,便被曹變蛟刺中咽喉,倒在了地上。
黃有才的武力,張大狗是見過的,居然不是曹變蛟一個回合的對手,幸好先前自己沒有貿然衝上去,不然此時能否活命都是問題。
家丁迅速將黃有才的頭顱砍下,曹變蛟將頭顱挑在槍頭上,威風凜凜,一時間不少人都被震懾住了,義軍的隊伍不自覺的向後退後了很多。
“由我曹變蛟在此,賊人修要妄想。”
“誰敢與我一戰。”這是年少的曹變蛟第二次發出這樣的怒吼。
神一魁手下大將被殺,軍中士氣竟然被震懾了,無人敢應答。
現存的腳伕大多數不願意投降,而且見曹變蛟如此勇武,一時間士氣提升了很多,而且開始重整旗鼓,並依靠保住的糧車擺陣,準備與義軍繼續對抗。
神一魁自然知道見好便收的道理,心想如今糧食已經搶了那麼多,銀錢這種東西花也沒處花,就算搶了也沒有太大的用處,還是將現存的糧食保住為好。
神一魁下令,義軍撤退,留下精銳的戰兵與官軍僵持,給大部隊撤退的時間。
“懦夫,我曹變蛟早晚有一天,要將你們一網打盡。”少年小將的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