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學破案

第93章 結案!

隨著劉樹義聲音的落下,眾人頓時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地面。

因這間房間是都亭驛招待最尊貴客人的房間,裝修的十分豪華,整個房間的地面,都被厚厚的地毯蓋著。

所以他們低下頭,只能看到灰紅色繡著花紋的柔軟地毯。

“劉員外郎,你的意思難道是說……”

李承乾黑亮亮的眼睛閃過吃驚之色,道:“那個假扮了薛延陀葉護的賊人,就藏在我們的腳下?”

眾人聞言,臉色皆不由一變,他們下意識後退兩步,生怕賊人從自己腳下直接竄出來。

劉樹義將眾人反應收歸眼底,重點在薛延陀使臣的臉上停留一瞬,頷首道:“以目前我們得到的線索,這是最大的可能。”

聽到劉樹義的話,李承乾當即道:“馮郎將!”

馮成功明白李承乾的意思,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喝道:“來人,將地毯清除出去,保護好太子殿下!”

守在門外的禁衛聽令,當即衝了進來。

他們先將李承乾護於身後,旋即便小心的掀開地毯,同時將地毯向房外運出。

“劉員外郎……”

李承乾小聲向劉樹義道:“賊人若真的藏在地下,發現自己暴露,恐怕會搏命,你來孤身旁,禁衛們會保護你的。”

聽著少年太子關憂的話,看著李承乾那稚嫩卻滿是真誠的眼眸,劉樹義心裡一陣柔軟。

無論李承乾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至少此時的少年李承乾,溫暖善良,讓劉樹義十分喜歡。

他沒有拒絕李承乾的好意,直接來到李承乾身旁,同時把杜英也拽了過來。

杜英瞥了一眼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感受著手腕上掌心傳來的熱意,潔白晶瑩的耳垂,不知不覺間紅了幾分。

李承乾沒有再叫其他官員,但他們也不傻,明知有危險,自然不會幹巴巴站在原地,也都跑到了李承乾身旁。

此時此刻,只有李承乾這裡是最安全的。

而薛延陀使臣們,也都聚在一起,小心謹慎的盯著禁衛們的行動。

緊張的心情,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蔓延。

李承乾看著禁衛們小心翼翼的動作,忍不住低聲道:“要是賊人沒有藏在地下該怎麼辦?”

劉樹義笑道:“殿下現在該想的,難道不是賊人若藏在地下,該怎麼將其活捉?”

李承乾搖著頭:“這是馮郎將的任務,孤只需要將任務交給他便可,該怎麼活捉賊人,是他的事,父皇說,孤不必事事親為。”

劉樹義道:“既如此,那殿下怎麼在想,若賊人沒有藏在地下該怎麼辦?這不也是下官的任務?”

“不一樣。”

李承乾一本正經道:“父皇說,做任何事,都要優先考慮最壞的情況,世上如意之事,十之一二,我們所遇到的事,多數都不會如我們期待的那般,所以做好最壞的打算,提前考慮應對之法,沒有壞處。”

劉樹義心中微微點頭,李世民對李承乾,還真是認真費心的教導,這兩句話,對很多人來說,都足以受用一生。

“不過,我還有點私心……”

李承乾話音一轉,小聲道:“孤很喜歡你,不希望你出錯,因此受到懲罰。”

劉樹義心中一軟的同時,也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

雖然李承乾只是一個九歲的少年,可深受皇室薰陶的他,已經掌握了帝王之家最初級的馭人手段。

這兩句話,劉樹義知道肯定有李承乾的真心,但不能否認,也必然有想要拉攏自己的目的。

饒是能輕易看穿人心的自己,都為李承乾的偏愛感到高興,那其他人,又會如何?

他心中不由感慨,李承乾現在,當真是一個足夠優秀且合格的接班人,他真的不理解,李承乾最後為何會落得那樣的地步。

真的是史書記載的那樣?

因跛腳,而心態發生變化?

還是說,有什麼無人知曉的隱秘?有一雙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手,主導了李承乾的隕落?不想讓李世民最優秀的繼承人繼承大位?

心中沉思,忽然間——

砰!

隨著地毯被抽走,一道巨響毫無徵兆的響起。

只見床榻下的地板,突然被掀開。

同時一道穿著白色裡衣的身影,宛若炮彈一般,從中竄出。

一個翻身,便從床榻下衝出。

他手中持著一柄鋒利的匕首,視線快速從眾人身上掃過,眼見眾人都被禁衛牢牢保護,便當即轉身,向著床榻上躺著的昏迷不醒的拔灼,便猛然刺去!

“不好!”

“保護葉護!”

薛延陀使臣們看到這一幕,頓時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賊人出現的第一時間,竟然就要對拔灼動手!

可他們此時距離拔灼還有一段距離,根本來不及救援。

“哼!”

“本將之前一時不查,讓你殺了康少卿,此刻豈會再讓你得逞!”

馮成功冷哼一聲,手中橫刀,直接被他猛的擲出。

只聽鏗的一聲金屬碰撞之音響起。

賊人刺下的匕首,頓時被橫刀攔住。

全身動作猛地一滯。

但很快,他就將匕首換到左手,避開落下的橫刀,再次向拔灼心口刺去。

可他的行動,終究還是被耽擱了兩息時間。

而這兩息,已經足以讓禁衛們反應過來。

鏗!

又是一道劇烈的碰撞之聲。

這一次,是同時數把橫刀攔在他的匕首下方,賊人面色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去。

便見這些禁衛各個虎背熊腰,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們出手很穩,橫刀在匕首下方直接組成了一垛堅不可摧的金屬牆壁,任他如何用力也沒法讓匕首再進一步。

而這時,身後的禁衛也已經向他襲來。

他們直接摟住此人的脖子,猛的將此人向後一拽,同時有禁衛抱住他的腿,用力一翻——

砰!

此人便直挺挺的被撂倒在地。

禁衛們迅速壓在他的身上,一邊卸掉他的胳膊,取走他手中的匕首,一邊用繩子將其五花大綁。

從賊人暴起動手,到賊人被綁住,只用了七個呼吸的時間。

魏成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好厲害……”

趙鋒看著這一幕,不由嚥了口吐沫,讚歎道。

杜構倒是沒有多意外,道:“他們是陛下親自給太子殿下選擇的親衛,各個都是從行伍裡殺出來的翹楚,若抓不住這個賊人,那才奇怪。”

而這時,眾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賊人果然藏在地下!”

“竟然就藏在床榻下面!”

“真是會藏,床榻下面本來就不容易被人關注,還有地毯蓋著,誰能想到,這下面竟然還藏著人?”

“若是沒有劉員外郎,恐怕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賊人會藏在那裡!”

“是啊!”

眾人一邊感慨,一邊看向劉樹義。

饒是薛延陀使臣們,看向劉樹義的神色,都帶著一抹讚歎與驚豔。

他們沒想到,劉樹義只憑那些許線索,竟然真的能把賊人的藏身之地找到。

而他們更沒想到,賊人竟然就藏在他們葉護的房間內,甚至就在葉護的床榻下面!

一想到葉護平時在床榻上睡覺,結果床榻下面,就藏著一個如此心懷叵測的賊人,在下面盯著床榻上的葉護……他們就不由感到頭皮發麻。

劉樹義沒有去管眾人的想法,他直接來到被綁住的賊人面前,看著賊人那充滿著憤怒與殺意的臉龐,道:“像!真像!怪不得你能騙過所有人,這張臉,和真正的葉護至少有九成相似。”

聽到劉樹義的話,眾人也連忙看去。

“還真是。”

“怎麼會這麼像?”

便是薛延陀使臣們,看到此人的長相後,都不由去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拔灼,若不是親眼見到此人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他們可能真的未必能確定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水!”劉樹義道。

趙鋒連忙打了一盆水,遞給劉樹義。

劉樹義二話不說,一把將水澆到了賊人臉上。

然後伸出手,在賊人臉上用力擦拭。

漸漸地,賊人臉上的黑痣被擦掉,眼袋暗沉的色塊被擦掉,乾淨的水也變的黑了幾分,順著此人臉頰向下滴落。

“這……”

眾人看著被劉樹義粗暴洗過之後的臉龐,眼中都有著驚愕之色。

“一下子就不像了!”

“不對,不能說完全不像,還是有六成相似的,但絕對不至於認錯人。”

“原來他是這樣假扮的葉護!”

根本不需要劉樹義再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幕,足以讓眾人明白賊人偽裝的方法。

李承乾一張小臉滿是吃驚:“一個人透過在臉上塗抹東西,竟然能直接變成另一個人,好生厲害!”

劉樹義笑了笑,這算什麼?

若是後世的化妝技術,腦袋都能給你換一個。

哪裡需要眼前這樣,還得找一個長相本就相近的人。

他看著恢復原貌的賊人,道:“說說吧?姓甚名誰,你是怎麼藏到這裡的,同夥還有誰?”

“呸!”

這人直接向劉樹義吐口水,但劉樹義早有準備,輕鬆躲開。

這人見劉樹義沒被自己吐到,臉色更加難看,他咬牙冷聲道:“你休想從老子嘴裡聽到任何秘密,落到你這個唐狗手中,算老子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放肆!你一個階下囚,誰容你如此大言不慚!”

馮成功當即一拳擊出,直接打在了此人的肚子上,把這人打的瞬間蜷縮身體,全身都在這一刻繃緊,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可他卻仍是咬牙冷笑:“來!繼續來!你打死爺爺最好!”

“爺爺最大的錯,就是當時選錯了人,爺爺應該直接殺了李承乾的,只要李承乾一死,你們所有人都要跟著爺爺陪葬!”

“你……”

馮成功怒火中燒,雙眼宛若噴火一般。

若眼前這個賊人當時真的對太子殿下動手,那自己絕對是來不及救援太子殿下的,一想到那個後果,他便內心冰寒,手腳發涼。

其他人也都臉色微變,他們很清楚,如果這個賊人真的殺了李承乾,那他們所有人,絕對會受到牽連,陪葬未必,但貶官是必然的,而這個結果,是他們如何都不願接受的。

“呵……”

這時,劉樹義突然笑了一聲,道:“別說的你好像還有選擇的機會一樣,如果你真的能對太子殿下動手,你會選別人?”

“你說什麼!?”賊人雙眼滿是恨意的盯著劉樹義。

劉樹義漆黑的眸子平靜注視著他,那雙眼眸就好似有種魔力一般,只讓賊人心頭下意識一顫,只覺得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經被劉樹義看穿一般。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移開視線。

劉樹義嘴角勾起,道:“你們的目的,是破壞大唐與薛延陀的聯合,所以,你必須要確保,我們所有人都認定,殺害我大唐重臣的人,是拔灼本人。”

“這種情況下,你怎麼敢選擇太子殿下?”

“若你真的殺了太子殿下,別說你昏迷了,就算你當場暴斃了,我大唐都得把你大卸八塊!沒有當場將你抽筋拔骨,都算你運氣好!而你沒有機會返回房間與真正的拔灼交換,暴露便是必然的,這樣你還如何誣陷拔灼?”

“故此,你只能選擇其他人,你殺了其他人,然後假裝昏迷,因為大唐與薛延陀還要繼續聯合的緣故,所以太子殿下不會為難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你便有機會與拔灼交換,從而將一切都推到拔灼身上,坐實拔灼的殺人之罪!”

這人聽到劉樹義的話,臉色不由一變。

但他還是冷笑道:“胡說八道!自以為是的推測!”

可他雖這樣說,卻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在場的人都是兩國的重臣,哪有真正的愚蠢之人?

劉樹義的分析有理有據,符合邏輯,而且此人剛剛的表情變化,這一切,都足以讓他們明白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

“既然除了孤之外,所有人他都能選擇,那他為何非要選擇康少卿呢?”李承乾詢問道。

劉樹義道:“殿下還記得宴席上,康少卿比其他人,多敬了兩杯酒的事嗎?”

“當然。”

李承乾心中一動:“難道他選擇康少卿,與此有關?”

劉樹義點頭:“康少卿只喝了兩壺酒,是所有人裡喝酒最少的人,這說明要麼他不喜歡飲酒,要麼酒量不好,但偏偏他還比其他人多與假的葉護多敬了兩次酒……”

“這行為已經足以稱得上異常了。”

“而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異常,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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