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老爺的日子越過越滋潤,而突然崛起的陳近南,憑藉一首《臨江仙》在應天府聲名鵲起。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提筆成詞,毫無準備,自然無人質疑其公正性。
更重要的是,這首詞,實在是絕妙。
短短兩三天,這首詞便從應天府迅速傳開,風靡四方。
無數文人墨客捧著親手謄抄的《臨江仙》,如痴如醉。
“段兄,這《臨江仙》究竟是如何寫出來的?我怎麼覺得我這輩子都寫不出這樣的詩詞?”
被稱為段兄的,是今科的學子。
最近,一幫學子因即將到來的府試備考而焦頭爛額,時不時便聚在一起放鬆。
聚在一起時,除了討論學業,最熱門的話題自然是“士林新鮮事”。
巧的是,最近幾天,士林中最熱門、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這位“落榜老學子”陳近南所寫的《臨江仙》。
但凡讀過幾年書、背過幾本唐詩宋詞的,無不為之扼腕嘆息。
雖然感嘆的內容因文化水平和素質不同,分為“彼其娘之”、“直娘賊”、“嗚呼哀哉”、“幸甚至哉”等各式各樣。
但對《臨江仙》的欣賞與佩服,卻是如出一轍。
這不,剛聊了幾句學業,就有小老弟迫不及待地向桌上的老大哥請教《臨江仙》的問題。
聽到小老弟的提問,段兄淡然一笑,坦然道:“你那感覺自然沒錯!”
“我們不過是中人之姿,連考個科舉都要頭懸梁錐刺股,你覺得我們算什麼英才?”
“而這位陳兄,雖科舉不順,但憑這份詩才、這首《臨江仙》,足以青史留名。”
“我們這些碌碌之輩,在一旁看著,順便叫上兩聲好,便足夠了!”
段兄這番話可謂辛辣至極。
對面提問的學子,臉色由青轉白,最後漲得通紅,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唉,確實啊!”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這不是努力就能追上的,而是天分的差距。”
“不過,這詞……嘖嘖,真是絕了!”
“在下從前對詩詞一道,頗有幾分見解,如今看來,簡直是見識淺薄!”
這番話,正好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
感同身受的,又何止他一人?
更誇張地說,隨著這首《臨江仙》的傳播愈發廣泛,為之拍案叫絕或自嘆不如的,又豈止應天府的這些學子?
“落榜老學子陳近南”的名號,也隨著這段傳奇故事和這首傳世佳作,迅速傳遍四方。
就連遠在深宮的朱元璋,也讀到了這首詞。
老朱出身農家,早年是個文盲,識字也是後來才學會的。
但他對那些真正有學識、有才能的人,向來心懷敬意。
尤其是眼前這首《臨江仙》,讀來令人心潮澎湃,若是專門為咱朱重八所作,那該多好。
看來本屆科舉,確實有不少才俊湧入大明朝堂。
這個叫陳近南的,倒是個不錯的苗子!
想到又有一批才子將為大明江山效力,老朱心中倍感欣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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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結束後,胡惟庸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節奏:上衙時摸魚打卡,下衙後則倚紅偎翠,偶爾教訓一下逆子。
不過,由於每日需到禮部報道,他清楚地感受到“文藝界”對自己馬甲及那首唯一作品的追捧。
對此,胡惟庸嘴角含笑,眉目間滿是得意,走起路來也精神抖擻,就差沒叉著腰炫耀身份了。
這種披著馬甲出去裝腔作勢,再換個身份回來他人吹捧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孃的,難怪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同行們都少不了這種抄詩裝逼的橋段,當初覺得尷尬,如今回味起來卻格外痛快。
尤其是禮部官員的評價,與普通學子的視角截然不同,聽起來簡直讓人上癮!
“張主事,真沒想到平日裡穩重如山的你,居然還能寫出一手好飛白!”
被調侃的,是禮部某司的一位主事。
別看官職不高,但畢竟是禮部這等“清貴”衙門出身。
在外人眼中,那可是無數人爭相巴結的物件。
可在禮部內部,他不過是個小字輩罷了。
這不,被老前輩一膀讚了一句,張主事立馬就謙虛了起來,趕緊回應:
“是張某冒失了,不過這首《臨江仙》確實讓張某心動不已,實在忍不住啊!”
誇他的老前輩也是位主事,不過在這個位子上已經穩坐了快十年,送上去、送出去的侍郎、尚書不計其數。
就衝著這份交情,禮部上下也都敬他三分。
關鍵是,這位趙姓老前輩,除了稍微好點面子,為人處世真是沒得挑。
因此,聽到他一句“平日裡四平八穩”的評價,張主事差點笑出聲來。
趙主事誇張主事不過是順帶,但這幅字,他卻是真心看上了。
“張主事,趙某輕易不開口,但這幅字實在是讓趙某心醉不已啊!”
“字好、詞更好,《臨江仙》氣勢磅礴,飛白的筆法更是錦上添花,趙某真心喜歡!”
“可否割愛?”
不過是一幅自己隨手寫的字,成本幾乎為零,老前輩開了口,哪有不給的道理。
接過這幅剛寫好的《臨江仙》,趙主事一邊看著一邊感嘆道:
“趙某昨日才聽到這首詞,初聽之下便心生歡喜,自己在家也臨摹了一二。”
“可惜…趙某的字只能說工整,匠氣太重,配不上這等好詞。”
“飛白就好,濃淡相宜,配上全篇說史卻不提一個史字的文風,真是絕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