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文昊出門,他要見的正是昨天的羅二子。
崔文昊進了茶樓,羅二子早已等候,笑臉相迎,兩人進了雅間。
“崔兄真是神人,我到你家,按你教的一說,鄭縣丞果然就給了五十兩黃金。”他說著掏出一個包裹:“吶,都在這兒了。”
崔文昊看了一眼,黃金俱在,他說道:“不是說好,一人一半嗎?你怎麼全帶來了?”
“崔兄,我可不是為錢幫忙,我是覺得你在鄭家受氣才過去幫忙的。”
崔文昊詫異,羅二子一介布衣,一輩子也賺不到五十兩黃金,看到鉅款居然不眼紅,這人不一般啊!
崔文昊一貫不喜歡這樣的市井無賴,可是現在卻對羅二子頓生好感,不貪財的人他是第一次見到。
崔文昊拿出五錠黃金推到他面前說道:“羅兄此舉讓我敬佩,你還是收下這錢,以後不要在欺壓良善,他們都是百姓,不容易!”
“嘿嘿。”羅二子被揭短十分羞愧,說道:“崔兄教訓的是,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只是這錢我是不能要。我就是想結交崔兄這個人!”
崔文昊十分感動,以前跟著師父張果受人尊重那是沾了師父的光,跟了吳筠後,開始受排擠,現在有了那種感覺,不禁感慨“仗義每多屠狗輩”。
“羅兄,既然如此,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哈哈,崔兄但講無妨!”
“我想開個酒館,你我搭夥,利潤均分,你看如何?”
“什麼?”
崔文昊成婚之後在家多有不便,說話行事規矩甚多,跟坐牢沒兩樣。他在外邊閒散慣了受不了這個苦悶。
自己帶回來的黃金大部分都給了父親給自己製備嫁妝。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動用那些陪嫁,昨天得知那事,立刻想到這招,從岳父手裡拿點錢來。
崔文昊把詳情說了一遍,羅二子興奮異常。開酒館就等於有產業,這比黃金更有面子。
“崔兄,此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刻去找鋪面。”
“好。你把錢帶上。”
羅二子拿了兩錠黃金說道:“找鋪面置辦傢俱這十兩就夠了。”
崔文昊看他不貪財說道:“你全帶上,你我見面多有不便,萬一急用錢,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崔兄看得起我?信得過我?”
“當然了,你我雖然只是兩面之緣,可是我看你義氣千秋,雖然好欺壓良善,也無傷大雅,以後改了就行。”
羅二子聽完,往地上一跪,說道:“得遇崔兄,我真是三生有幸。我一介賤民,居然能得崔兄賞識,日後我定然不負崔兄。”
“你快起來,我跟你說,以後在我面前不能下跪,煩不煩?”
羅二子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哈哈哈,好,我聽崔兄的。”
羅二子人不壞,崔文昊跟著張果老別的本事沒學會,給人看相還是略知一二的。他在市井之中做的那些壞事,只不過是想爭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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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待崔文昊出去後,著人把千兒叫到房中。身旁侍女關門退出,千兒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夫人為什麼找她。
孫氏手持戒尺,坐在椅子上問道:“千兒,你在鄭家十年了,為何要陷鄭家不義?”
“撲通。”千兒跪下說道:“夫人言重了,奴婢萬萬不敢。”
“你還狡辯,小姐年少,你心裡也沒有數?小姐有錯,你不知勸阻,反而相助,鄭家一倒,你是何下場?”
“咚咚咚。”千兒磕頭,痛哭不已。當時她倆只不過是想拖延婚期,哪想到那麼嚴重的後果。昨天一晚上,她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她身屬賤籍,到哪裡也只會被認作謀害家主。打死勿論!那時候是何其悲慘?她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被賣給別人,也許是姬坊,也許是別家。
“夫人饒命!”
“你雖是丫鬟,我鄭家卻不曾虧待與你,今日我問你答,若有虛言,我鄭家門破,你必將生不如死!”
“夫人,我一定如實相告。”
孫氏問:“當街毆打姑爺,所謂何事?”
“小姐本意是想拖延婚期,我們這才找了六個人,不曾想崔文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