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小順子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右手如鐵鉗般扣住他的後頸,左腿橫掃,\"砰\"的一聲將人狠狠按在青石板上。
小順子膝蓋抵住他後背,立刻有人上前捆住小桌子的手腳。
許洛妍藏在袖中的手指掐進掌心。
皇上眯起眼睛,怒喝一聲:“將那人,給朕壓上來。”
小桌子被帶上來時,麗嬪身體一顫,虧得有她人在旁邊扶著。
“麗嬪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婉棠冷笑一聲。
婉棠忙開口,讓所有人都能注意到麗嬪。
裡面抬起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片刻後便以鎮定下來:“臣妾今日的衣服緊了些,怕是有些中暑了。”
婉棠見狀,淡淡地說了一句:“姐姐也要保重身體,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和這小太監熟識呢?”
“婉貴人,這種話,可說不得。”麗嬪語氣陡然加重,拔高聲音喊了出來。
這般反應,的確有些應激。
“狗奴才,你是誰?為何要跑?”楚雲崢一聲歷呵。
小桌子跪趴在地上,抖如篩糠。眼神慌亂極了,忙說:“奴才是翠微宮的小桌子。”
喜兒滿臉怒吼,後怕得很,衝著小桌子破口大罵:“你這個真兇,還敢跑?”
“東西就是從你屋子裡面搜出來的,還不快老實交代!”
小桌子閉口不言,就是不說。
【不開口還不簡單,烏頭毒性這麼強,真碰過,手上肯定有殘留。】
【一張碘化鉀澱粉試紙,就能查出來了。】
【古代哪兒有這些,就不能用點靠譜的嗎?】
【銀器加茶湯,不也能測出來?】
許洛妍硬著頭皮說道:“什麼桌子板凳的,全是你宮中的人。婉貴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就為了想要誣陷本宮嗎?”
許洛妍說著,轉頭朝著皇上撒嬌:“皇上,您看她,就是記恨臣妾。”
楚雲崢目光深沉如墨,目光落在婉棠身上,帶著幾分難以琢磨的審視。
婉棠苦澀一笑,上前拜了拜,聲音恭敬:“想要往這藥裡面下毒,必定要觸碰烏頭。”
“誰下的毒,一試便知。”
婉棠拔下發間銀簪,走到喜兒跟前,用銀簪刮擦指縫和掌心。
再將銀器放在茶湯之中,銀器並未變色。
又走到小桌子跟前,依法照做。再將簪子放在茶水中時,簪子迅速變黑。
院首見狀,忙說道:“婉貴人好聰慧,微臣竟沒想到這個法子。銀器僅僅只是觸碰烏頭不會變色,可和茶湯鹽水,卻能產生反應,使其變黑。”
“這樣驗證,這個公公,的確是觸碰過烏頭的人。”
有了院首證實,那就是鐵證。
許洛妍的臉,白得可怕。
麗嬪還在顫顫巍巍地辯解:“求皇上為貴妃娘娘做主,這個奴才,根本就是想要冤枉娘娘啊!”
之前許洛妍已經承認,東西就是自己送的。
此刻,再想否定定是不行了。
麗嬪只得立刻補救,主打一個,喊冤,死不承認。
楚雲崢眸底驟然翻湧起駭人的怒意,猛地抓起案前滾燙的茶盞,狠狠砸向前面。
\"砰!\"
青瓷碎裂,熱茶四濺,幾滴飛濺到麗嬪身上,燙得她指尖一顫,卻不敢挪動半分。
\"皇上息怒!\"
眾人齊刷刷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金磚,連呼吸都屏住了。
李德福白著臉疾步上前,尖聲喝道:\"把這狗奴才往死裡打!\"
兩名侍衛立刻架起小桌子往旁邊拖。
小桌子雙腿發軟,涕淚橫流地掙扎:\"奴才冤枉!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刑凳早已備在院中,浸了鹽水的牛皮鞭\"唰\"地抽下去,第一下就皮開肉綻。
小桌子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嬪妃們攥帕子的手直髮抖,有些後悔來了。
\"說!\"李德福揪住小桌子散亂的髮髻,將人腦袋狠狠按在刑凳上:\"誰指使你下毒的?\"
鞭影如蛇,小桌子渾身是血,終於崩潰哭嚎:\"奴才招。\"
他突然瞥見許洛妍,話音戛然而止。許洛妍鎏金護甲微微一翹,指向了旁邊。
“是……是麗嬪娘娘!”小桌子渾身一顫,怒吼一聲,突然發狠咬向自己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