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玉書跟在宮女們的隊伍中去大殿侍宴。
“聽聞淑妃之前,有個令昭儀十分得寵,也不知能比得上這淑妃嗎……”一宮女低聲問道。
“提那人做什麼?你不要命了?”另一個宮女顯然被嚇得不輕。
宮女俏皮吐舌,不再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令昭儀是宮中不可提及的禁忌。
當初這妖妃縱君享樂,禍亂朝綱,成了多少人憤恨的物件。
好在陛下在“午門事變”後恢復清醒,又遇淑妃這樣的賢妻,這才終於天下太平。
在最末尾的南玉書,身形僵硬了幾分。
她抬眼看著那鐫刻著“西山行宮”的匾額,一道聲音流入腦海,“以後暑日我們便在這裡設宴暢飲,冬日便火爐燒酒,你要的我都給你……”
南玉書心尖顫了又顫,最終閉眼,輕笑了一聲。
當初的諾言如煙雲易逝。
如今這西山行宮已經換了女主人了。
入殿後,她低頭去到最末席侍奉。
可下一秒,一道聲音傳來。
“那位宮女是怎麼了?為何行動不便?。”一道溫柔清媚的聲音忽然而出。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淑妃看了過來。
無數的目光朝著南玉書湧來。
淑妃輕聲道:“抬起頭來。”
南玉書沒動,臉色卻變得慘白。
旁邊的掌事嬤嬤害怕極了,怕南玉書牽連到自己,於是她上前直接抬手一個巴掌,“賤婢,耳朵聾了?連淑妃的話都聽不見了?”
她被打得踉蹌後退,那張臉火辣辣的臉也暴露在眾人目光當中。
瞬間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妖妃?”
“是南氏女!”
南玉書臉色瞬間慘白,幾乎下意識地跪了下去,“奴婢知錯……”
晦澀難聽的聲音瞬間讓所有人都驚了驚,當初號稱百靈鳥的妖妃,如今怎會變成這樣的嗓子?
當初如此囂張跋扈,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坐在龍位之上的男人,目光終於輕慢地落在她身上。
漆黑的雙眸之間唯餘冷凝和淡漠。
他薄唇翕動,“擾了淑妃壽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南玉書臉色蒼白脆弱的像一張薄紙,她睫毛顫抖了一瞬。
莫名想起剛入宮那年,他曾說,“阿書,若真有神佛,我願你一生安康。”
可她所有的痛與苦,皆由他所賜。
幾個侍衛上前就要將南玉書拖出去,驟然一聲嬌呵,“慢著——”
淑妃面容溫婉地看向了魏玄祁,求情道,“陛下,今日是臣妾的壽宴,見了血是否太過了些?”
魏玄祁冷峭鬆散的鳳眼,瞧了一眼淑妃,勾了唇,“兮兮,你是否太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