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百夫長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二度出聲:“你再說一遍?”
“幾乎都是……長官,這許差平日打著您的名頭耀武揚威,橫徵暴斂,如果說仇人,那十里八鄉都是仇人。”下官硬著頭皮道。
羅百夫長麵皮抽搐,又將目光看向地上的許爺。
那眼神似乎多了幾分死有餘辜的意味。
“不過若說誰最有嫌疑,那我想蕭家的周牧最有可能了。”身旁下官繼續稟報:
“從資料上來看,這蕭家周牧前些日子羞辱過一番許差,原因未知,但結果卻是十里八鄉人盡皆知。”
聞言,羅百夫長微微皺眉:
“既是蕭家,為何姓周?”
“那周牧是蕭家當家的子侄,說起來這蕭家的女兒簫沉魚還是您之前點名要的女人呢。”下官回答道。
其實,他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有困惑。
那便是羅百夫長為何要點名簫沉魚。
至於為何交代旁人去辦這件事,那就很簡單了,名聲嘛。
我手下人辦壞事,關我什麼事?
“原來是他啊,既然他最有嫌疑,那麼就交代縣丞把他拿下吧。”羅百夫長繼續道:“先抓後審。”
話音落地,一旁的下官卻是罕見的搖頭拒絕:
“不妥。”
“為何?”
“回大人的話,這周牧昨日便已是前往後山打獵了,這些日子他幾乎都在打獵,也算有些收穫,村民們都能作證。”下官老老實實回答道。
“況且那周牧幾天前參軍,其結果如何誰也不知,結合許差在他那吃癟,我想他已是加入了軍營。”
“先抓後審,在百姓這說不過去,在軍隊那,也說不過去。”
羅百夫長聞言冷哼:
“這麼看來,這天底下就他周牧一人最乾淨了?”
“大人,若是想要那簫沉魚,小的這就給您抓來。”一旁有小兵猜測出了羅百夫長的意思。
相傳那周牧幾次三番阻止了羅百夫長抱得美人歸。
有所怨恨也是應當。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羅百夫長面色冰寒道:“自己找縣衙領十個殺威棒,若有下次,定叫你還身賤籍!”
那小兵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
“大人我錯了,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妄自揣測您的意圖了。”
那小兵磕得頭破血流,羅百夫長這才擺手叫停。
“大人,我有一計。”那身旁下官湊了過來。
“說。”
“既然那周牧上山打獵,那何不等等他,看他能打到什麼獵物,若是空手而歸,軍中又無他的名字,那我們完全可以吩咐縣丞,給他冠上一個畏罪潛逃,避避風頭的罪名。”
下官諂媚道:
“這是縣衙辦的事,和大人您沒有半點關係。”
“幾個月後的總督拔擢千夫長,您還是那個乾淨的百夫長……哦不,是千夫長!”
“而且黑山還有老虎,指不定溜到後山,將那周牧給一口吃了。”
“屆時,您還能抱得美人歸!”
這般,那羅百夫長的面色才好了點。
“那就按你說的辦。”
“至於這個周牧,無論是殺人也好,葬身虎口也罷,如果打不到打獵物,那便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