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崇禎擺爛怎麼了?!

第62章 《財政革新詔》《簡任重臣敕諭》

這不是朱由檢故意坑他,這是他們雙方已經說好了的:皇帝放手一搏,但朝廷的壓力需要畢自嚴自己去扛住。苟了那麼久,突然來了一把刺激的,朱由檢還是有點害怕的。不過畢自嚴卻叫他放心,他說:“諸般罪責都由臣一應擔之,絕不會牽涉陛下。”

朱由檢扛了把椅子坐在了木匠哥哥的身邊。

工部那邊說,皇陵的地下部分已經快要完工了,大概在三月份就可以讓他哥哥下葬了;但是預算超支了,想要完成地上部分還需要追加資金,預計比當時說的二百萬兩還要再多五十萬兩。

朱由檢聽到工部尚書薛鳳翔當時邀功一樣的上奏以後,真的氣得想要當場抽出天子劍把這狗東西給剁了。好像在他們的眼裡,超支是正常的,不超支才是不正常的,現在這個工程進度,皇帝還要好好謝謝他們,給他們嘉獎!

“朝廷上的情況怎麼樣了?”朱由檢問道。朝堂上魏忠賢全程在場,王承恩在內廷外廷之間往返,給朱由檢播報戰況。

“啟稟陛下,群臣圍攻畢閣老,畢閣老舌戰群儒怡然不懼。群臣辱罵他為陛下斂財、諂媚帝王,是為奸逆,是嚴嵩和魏忠賢一樣矇蔽聖聰的奸逆。”王承恩說道。

朱由檢扶額問道:“那群大臣有沒有罵朕?!”

王承恩搖了搖頭說道:“有幾個人出言不遜,已經被臣和魏秉筆教訓了。”

“再探。”朱由檢揮了揮手說道。

“陛下,那群大臣動起手來了!”王承恩一路小跑回來,氣喘吁吁地彙報道。

“畢自嚴被打了?!”朱由檢從凳子上站起來問道。

“不是,是畢閣老把兵部尚書崔呈秀給打了!”

“老畢這麼猛的嗎?!”朱由檢目瞪口呆。

朱由檢繞著木匠哥哥走了幾圈,跺了跺腳說道:“不行,你帶武驤左衛去朝堂上看著點,畢自嚴勢單力薄,等下被人打死。”

“喏,臣這就去辦。不過陛下容稟,畢閣老雖然勢單,但並非力薄,英國公和朝堂上一些青壯官員都站在了畢閣老的這邊!”

王承恩走了半個時辰不見回來,朱由檢等得有些焦慮,手上不停地撫摸著木匠哥哥的金絲楠木槨室。他心中如百爪撓心,要不是害怕在朝廷上成了眾矢之的,被一大群人圍著當許願機,他都想要跑去觀戰了。

終於,王承恩再次回來,這一次他帶回來了原首輔黃立極的請辭書。朱由檢原本只是將畢自嚴提入閣,指定為首輔,但並沒有開除黃立極。正常來說他應該是降級為次輔,不過他在朝堂上沒吵贏畢自嚴,也是沒臉待下去了,所以請求致仕。

這一次,朱由檢倒是沒有再挽留,而是拎著詔書從乾清宮正殿回到自己的快樂小屋懋勤宮,痛快地披紅蓋章,透過了黃立極的退休申請。

不過,為了不顯得那麼刻薄寡恩,讓群臣寒了心,該給的退休待遇還是要給的:給他加從一品的少師銜,仍兼內閣大學士銜;賞賜金銀絲帛等物若干,賜驛傳,命沿途地方官“迎送如儀”。

其實,朱由檢一個銅板都不想給他,這可都是內帑的錢啊,心痛得哈斯哈斯的。

相比於原本的歷史線上,黃立極被認定為閹黨直接命其歸鄉,相當於開除,朱由檢現在已經很優待他了。

當王承恩拿著皇帝迅速披紅透過的《懇請致仕疏》回到朝堂以後,群臣的爭吵為之一頓!這下大家發現,皇帝是真的動真格了。

此前皇帝想要任免官員,大都是將原來的官員調任,現在居然直接罷免官員了!

朱由檢如果知道朝臣的想法,恐怕都要爆粗口了:明明是黃立極自己請辭的,怎麼就能完完全全怪到他這個皇帝的頭上呢?!

皇帝鐵了心要變法,其實大家也都知道現在朝廷無以為繼,肯定是要變法的,只是對於變法的主導人選是畢自嚴,大家非常地排斥而已。

也不看看昨天朝會畢自嚴幹了啥:一手《財賦盡歸太倉疏》嚇死個人,這還不算,還跟大家玩心眼,一個爆點是為了掩蓋更大的爆點。他居然想要廢掉大家的田賦恩免!他想幹啥?這是要餓死群臣百官嗎?如果沒有這二畝薄田,大夥僅僅依靠朝廷這少得可憐的俸祿,去喝西北風不成?!說到底,大家都不想大明倒閉,畢竟身上穿的這一身虎皮還要大明朝來背書。

至於什麼投靠建奴這種東西,大家更是想都沒想過。他們瘋了才跑去投靠這群沒開化的野人,去做韃子官!

不過,跟建奴做做生意撈點銀子還是可以的嘛!聽說現在遼東的糧食價格是關內的十幾倍,邊關那些個軍頭盜賣軍糧都賺瘋了,他們怎麼就不能夠去摻和一下賺點日用錢呢?畢自嚴就會危言聳聽哄騙君王,欺負皇帝年紀小,張嘴閉嘴就是亡國,大明哪有那麼容易亡啊?!說到底,所有人都知道要變法,不然朝廷維持不下去了,但變法要傷害他們的利益,那就是萬萬不行的了。畢自嚴更想罵娘:天下的財富就那麼多,每個人出一點點,怎麼就那麼難呢?他又不是要剃刀刮骨,他還能憑空變出錢來不成?

畢自嚴很直白地承諾自己不會動大家合法得來的田地,但這稅除了額定恩免的部分,一個個必須交,誰不交他就幹誰!但他也妥協、畫餅:如果朝廷收入上漲,就請求陛下給大家漲俸祿。

俸祿才幾個錢啊,朝堂的高官嗤之以鼻,不過一些小官和清流官員卻心動了。除了大吃特吃的這幫人,朝堂上也確實存在一批出身不好,當官以後還依舊生活拮据的人。

其實,朱由檢頒佈的只是政策性的檔案,關於改革的具體措施並沒有提,這些東西后面還要一個個、一點點地去爭吵,去敲定。

在朱由檢焦慮了好久,卻有些驚喜地發現:一切如故,自己這不情不願地動了一下,啥事也沒有!朝堂上演了全武行,但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大家預設了皇帝的詔令,以及皇帝對於畢自嚴的任命。

畢自嚴舉著皇帝的大旗,終於籠絡到了一批人,在朝廷裡站穩了腳跟。

他也明白,這批人裡面,少部分是銳意進取的,更多的是想攀附他的權勢的。畢竟他一朝入閣,直接成為首輔了。

攀附也好,志同道合也罷,畢自嚴認為只要能把他們放到合適的位置就可以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變化:畢自嚴擔任首輔,又總領戶部,那麼他戶部所出的奏疏,他就能夠在票擬的時候給透過;跟皇帝交心後,他的大部分奏疏也會披紅透過。只剩下最後一環的攔路虎,那就是六科給事中了。

有的首輔叫張居正,有的是紙糊的閣老。

朱由檢鼓起勇氣拼了一把,用所謂的“乾綱獨斷”,施展皇帝權柄,強行把畢自嚴抬到了這個位置,至於最後他能不能壓服六部諸司,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夜裡,朱由檢抱著孫世綰問道:“綰綰,朕是不是太膽小了?!”

孫世綰全程參與謀劃,自然知道皇帝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她卻更知道皇帝現在需要的並不是一個答案。

於是她笑著說道:“陛下,你就是個蛤蟆,一戳一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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