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79章 本就是在做逆天改命的事,又何惜一

章武八年,三月中旬。

春寒料峭。

壽春城外,旌旗獵獵。

營帳如雲,連綿數十里不絕。

河北軍、河南軍、青徐軍三路大軍齊聚於此。

刀槍如林,甲冑映日。

中軍大帳前,一面繡著“漢徵南將軍陳”字樣的赤色大纛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帳內,陳登高坐帥位。

他面容清癯,雙目如炬。

一襲玄甲外罩絳色戰袍,腰間佩劍寒光凜凜。

左右列席者,皆是當世名將——河北張郃、河南高順、青徐臧霸。

還有淮南本土將領甘寧、周泰等人,皆肅然待命。

陳登環視眾將,輕撫長鬚,緩聲道:

“……諸公遠來辛苦。”

“今伐吳大軍已集,唯荊州軍獨攻西線。”

“吳主孫權據江自守,負隅頑抗,不知諸公可有破敵良策?”

帳中一時沉寂,唯聞帳外軍旗翻卷之聲。

忽見徐晃起身抱拳,聲如洪鐘:

“將軍,晃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陳登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公明但說無妨。”

徐晃目光炯炯,沉聲道:

“兵法雲,攻敵為下,攻心為上。”

“今我大漢國力遠勝東吳,然水軍戰船不及吳軍多。”

“若能先奪其志,亂其心,則可事半功倍。”

“哦?”

陳登眉梢輕輕一揚,傾身向前,問道:

“公明有何高見?”

徐晃走到懸掛的地圖前,指向長江沿線,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晃來時見淮南有大量工匠伐木造船,木屑堆積如山。”

“不如將這些木屑排入江中,使長江上飄滿木屑。”

“吳人見此,必以為我水軍戰船無數,心生畏懼。”

“屆時,吳地百姓恐將不戰自亂。”

“吳人若亂,則必不助吳主孫權。”

帳中諸將聞言,皆面露讚許之色。

甘寧拍案道:

“妙計!吳人素重水戰。”

“若見江面木屑如雲,必以為我漢軍水師已成氣候。”

說著,看向陳登,抱拳請纓道:

“將軍!末將以為公明將軍此計可行!”

陳登沉思片刻,忽展顏大笑:

“公明此計大善!”

“就依照此計辦理罷!”

話落,隨即下令:

“傳令!”

“即刻命人將伐木所餘木屑盡數排入江中,並增派工匠日夜趕工,虛張聲勢!”

軍令既下,漢軍各部立即行動。

數千工匠日夜伐木,江岸鋸木聲不絕於耳。

更有兵士將無數木屑傾入長江,隨波逐流,浩浩蕩蕩向東飄去。

不數日,長江之上,木屑如雪。

浮浮沉沉,綿延數十里。

沿江吳國百姓見此情景,無不駭然。

“天哪!漢軍竟造了這麼多戰船!”

一漁夫站在岸邊,望著滿江木屑,手中漁網滑落水中而不自知。

儘管吳國官方檔案裡,一直稱劉備政權為齊國。

但不論是蜀地百姓也好,亦或者吳國百姓也好,他們都知道劉備的江山得位極正。

是正兒八經走的禪讓流程,從劉協手中接過的。

故只有領導層才稱呼漢人為齊人,但民間百姓皆習慣稱其為漢軍。

“聽說漢軍有百萬之眾,戰船遮天蔽日。”

“這江上的木屑,怕只是冰山一角啊!”

另一名老者搖頭嘆息道。

恐慌如瘟疫一般蔓延。

當夜,便有數百吳民趁夜色偷渡投漢。

此後數日,逃亡者絡繹不絕,甚至有整村百姓集體渡江之事。

訊息很快傳陸遜帳中。

陸遜立馬上書吳主孫權,安慰他的情緒,並提道:

“大王勿憂,此乃陳登攻心之計也。”

“臣觀江上木屑雖多,卻無相應戰船出現。”

“漢軍水師初建,豈能短日內造出如許戰船?”

“此必是虛張聲勢,意在動搖我軍民之心。”

在解釋清楚緣由後,陸遜又向孫權提出了具體對應的解決措施。

其一,即刻封鎖長江,嚴禁百姓偷渡。

其二,增派水軍巡邏,示我吳軍之強。

其三,將沿江百姓內遷,既免戰火波及,又可斷絕漢軍蠱惑之源。

孫權覽畢,即刻從之,命令陸遜著手操辦此事。

陸遜得令,立即調兵遣將。

吳軍戰船晝夜巡江,沿岸設卡盤查。

同時,官府開始組織沿江百姓內遷。

一時間,長江南岸哭聲震天。

是夜,陸遜獨坐軍帳,提筆上書:

“臣遜啟:今漢軍以木屑亂江,意在攻心。”

“臣料其水師未成,不足為懼。”

“然民心易動,不可不防。”

“已依王命遷民內徙,沿江設防。”

“唯漢軍陸師勢大,恐將強渡,請增調精兵駐守要津。”

寫至此,陸遜擱筆沉思。

帳外江風嗚咽,似有金戈鐵馬之聲隱約可聞。

他望向北方,彷彿看到對岸漢軍營中,陳登與眾將也在運籌帷幄。

“……陳元龍,好一招‘江木疑兵’之計。”

陸遜輕聲自語,“可惜,我江東非無明眼之人。”

與此同時,

漢軍大營內,陳登正與諸將議事。

“報——”

一斥候飛奔入帳,“稟將軍,吳軍已封鎖江面,並開始遷移沿江百姓!”

徐晃聞言,撫掌笑道:

“陸伯言果然識破我計。”

“然其遷民之舉,正顯心虛。”

陳登含笑點頭:

“雖被識破,但已收先聲奪人之效。”

“吳人軍心民氣已挫,此戰我軍已佔先機。”

他環視眾將,“傳令三軍,加緊備戰,待荊州軍在西線得手,即刻全面渡江!”

帳外,春風漸暖,江水滔滔。

春風掠過江面,吹皺一池春水。

兩日後,

漢軍大帳內,銅燈高懸。

將諸將的身影投在帳壁上,如群雄逐鹿。

陳登立於軍事圖前,手指輕叩案几,環視眾將:

“諸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運籌帷幄固然重要,然戰陣之上終須是靠真刀真槍的。”

他將聲音陡然提高,“渡江在即,誰敢為先鋒?”

帳中霎時靜默。

河北諸將——

徐晃、張遼、張郃三人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

徐晃撫弄腰間劍穗,張遼低頭整理護腕。

張郃則盯著案上茶盞,彷彿上面有無限玄機似的。

陳登目光掃過河北諸將,心中瞭然。

又看向他人。

河南軍主帥高順端坐如松,面色沉靜。

他身後關興、張苞兩個年輕將領躍躍欲試,卻被高順一個眼神制止。

陳登眉頭蹙起,又轉向青徐軍主帥臧霸,問道:

“宣高兄,青徐兒郎驍勇善戰,可願擔此重任?”

臧霸濃眉一挑,拱手道:

“陳徵南明鑑,我青徐子弟擅馬背廝殺,這水上勾當……呵呵……”

他笑著搖搖頭,“還是請淮泗精兵出馬為妥。”

話音未落,

淮南將領席上,甘寧霍然起身,鐵甲鏗鏘作響。

“末將願往!”

身旁徐盛亦挺身而出,朗聲道:

“盛請與興霸同往!”

二人聲如洪鐘,震得帳中燭火搖曳。

甘寧錦帆賊出身,此刻雖著漢軍鎧甲,眉宇間仍透著江湖悍氣。

徐盛則是淮南宿將,面容剛毅如刀削。

昌豨在臧霸身後低聲嘀咕:

“淮南人明明擅水戰,偏要等我們推拒才出頭,好生奸猾!”

他聲音雖小,卻足夠周圍幾人聽見。

臧霸急忙以手按劍,沉聲道:

“噤聲!!”

“伐吳大軍魚龍混雜,我等還是莫要惹是生非,明哲保身便好。”

他目光掃過帳中諸將,意有所指。

對於臧霸而言,他對自己青徐主帥的身份已經非常滿意了。

且到了他這個年紀,也沒打算繼續往上升了。

等伐吳成功之後,安穩落地便好。

另一邊,關興與張苞也在那裡竊竊私語。

關興冷聲笑道道:

“淮南人果然如傳言般驕狂,既要爭先,又故作姿態。”

張苞拳頭攥得咯咯響,咬牙道:

“這幫淮南人如此,不就是欺我等不善弄潮玩水嗎?”

“若非高將軍阻攔,俺定要請命,叫他們見識中原兒郎的水性!”

“放肆!”

高順突然厲喝,聲如雷霆。

他轉身怒視二將,絲毫不顧關興乃關羽之子、張苞為張飛後裔。

“軍議重地,豈容爾等嚼舌?”

“再有多言,軍法處置!”

二將頓時噤若寒蟬。

高順治軍之嚴,朝野皆知。

當年在呂布帳下,他統領陷陣營時,就連呂布親信犯錯也照罰不誤。

帳角處,監軍梁王劉理輕撫玉帶,嘴角含笑。

一雙鳳眼似閉非閉,將諸將的明爭暗鬥盡收眼底。

他指尖輕敲案几,卻不發一言。

唯有唇邊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透露出洞悉一切的從容。

陳登對各方暗流心知肚明,卻佯作不見。

他大步走向甘寧、徐盛,朗聲道:

“二位將軍勇氣可嘉!本帥予你三千水軍,即刻出江挑戰!”

“末將遵命!”

甘寧抱拳應諾,眼中精光四射。

徐盛亦肅然領命,二人甲冑鏗鏘,轉身出帳。

待二將離去,陳登環視眾人,意味深長道:

“諸公既無異議,明日全軍備戰,待先鋒探得虛實,即刻渡江!”

眾將齊聲應諾,聲震屋瓦。

但在這整齊的應答聲中,暗藏著多少心思,唯有江風知曉。

帳外,甘寧與徐盛並肩走向水寨。

長江波濤洶湧,拍打著岸邊戰船。

“興霸兄,今日你我搶了頭功,怕是要得罪不少人啊。”

徐盛望著江面,低聲道。

甘寧哈哈大笑,聲震夜空:

“文向何必多慮?大丈夫建功立業,豈能畏首畏尾?”

他拍拍腰間雙戟,“今晚便叫吳狗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水戰!”

徐盛點頭,卻又蹙眉,叮囑道:

“我軍人少,此役本就只為打探虛實,且大意不得。”

“知道!”

二人說話間,已有親兵備好戰船。

三千水軍整裝待發,戰船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

月色如銀,灑在長江之上,泛起粼粼波光。

甘寧站在船頭,江風撲面,帶著溼潤的水汽。

他身後,三百艘戰船悄然劃破水面,如同一條黑龍游弋於大江之上。

“文向,你看。”

甘寧突然壓低聲音,指向對岸。

徐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吳軍水寨燈火通明,巡邏戰船穿梭有序。

哨塔上旗幟鮮明,竟無半分懈怠。

徐盛倒吸一口涼氣:

“陸伯言治軍竟如此嚴整?”

“我原以為經木屑疑兵之計後,吳軍上下必是人心惶惶。”

甘寧握緊雙戟,眉頭緊鎖,沉聲道:

“早聞陸遜善練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凝重,“此人不除,必為我大漢滅吳之大患。”

“今日便來試試他臨陣指揮之能如何!”

徐盛正要答話,忽見前方吳軍巡邏船轉向,當即低喝:

“不好,被發現了!”

“發現便發現!”

甘寧眼中兇光一閃,“兒郎們,隨我殺!”

霎時間,漢軍戰船鼓聲大作。

箭如飛蝗,射向吳軍水寨。

吳軍顯然沒料到漢軍會夜間來襲,初時一陣慌亂。

甘寧親率艨艟衝在最前,雙戟揮舞。

接連砍翻數名吳軍水卒,鮮血染紅甲板。

徐盛則指揮弓箭手壓制寨門守軍,眼見吳軍第一道防線就要被突破。

忽然,吳軍水寨中響起一陣急促的金鼓聲。

緊接著,寨門大開。

數十艘戰船魚貫而出,船頭站著兩員大將——

左船賀齊,右船丁奉。

“甘興霸!休得猖狂!”

“認得吳國丁承淵否?”

丁奉大喝一聲,手持長矛,戰船直衝甘寧而來。

甘寧狂笑:

“某未曾聽說過無名鼠輩!”

兩船相接,兵刃相交,火花四濺。

徐盛正欲上前助陣,卻見江面忽然亮起無數火把——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知何時出現了大批吳軍戰船,正快速合圍而來。

“興霸!情況不對!”

徐盛高聲示警,“吳軍早有準備!”

甘寧一戟逼退丁奉,環顧四周,臉色驟變。

原本空蕩的江面上,此刻竟密密麻麻布滿了吳軍戰船。

大船居中,小船穿梭。

進退有度,顯是經過精心演練的。

“這!!”

甘寧咬牙切齒,“陸遜這廝竟然!”

甘寧面對早有防備的吳軍,也是十分詫異。

看起來他們似乎是中計了。

可吳軍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今晚會來夜襲的?

吳軍旗艦上,

陸遜一襲白袍,立於樓船高處,冷靜觀察戰局。

身旁呂範疑惑道:

“大將軍,漢軍不過三千先鋒,戰船百十艘,何必調動全軍圍剿?”

陸遜目光如炬:

“……子衡先生有所不知。”

“自木屑疑兵以來,我軍士氣低迷。”

“今日若能全殲此部,必能振奮三軍。”

他轉身下令,“再調水寨剩餘戰船,務必全殲來敵!”

呂範恍然大悟,即刻傳令。

不多時,又有數十艘吳軍戰船加入戰團,將漢軍團團圍住。

江面上,漢軍陷入苦戰。

徐盛揮劍砍翻一名登船的吳兵,對甘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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