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77章 李相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你到底還想

冬末春初,洛陽城外的官道上積雪初融。

馬蹄踏過泥濘的道路,濺起細碎的水花。

劉備裹緊狐裘大氅,望著遠處黃河上升騰的霧氣。

眉宇間既有帝王的威嚴,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陛下,前面便是平津港了。”

內閣首相李翊輕夾馬腹,與劉備並轡而行。

李翊的三綹長鬚隨風輕拂,一襲紫袍玉帶在雪地裡格外醒目。

劉備微微頷首,目光投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帆影:

“子玉,朕昨夜翻閱水軍奏報,仍覺心中不安。”

“若論馬上功夫,我漢軍絕不輸給任何人。”

“可水上作戰,並非漢軍所長。”

“朕擔心,僅靠淮南水軍,是否具備滅吳的實力。”

打贏吳軍不難,但想要滅掉吳國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雖然吳軍對外作戰十分拉胯,但吳軍守家是相當強的。

最典型的例子並不是赤壁之戰。

畢竟赤壁之戰還可以推諉說是因為吳軍有周瑜。

最典型的其實是永安之戰。

當時晉國已經滅了蜀國,但由於先後經歷了鄧艾、鍾會之亂,蜀地其實非常混亂。

所以彼時的吳主孫休就想渾水摸魚。

派了三萬吳軍,圍攻永安。

結果吳軍從二月圍攻到七月,不能攻克。

也許你會覺得古代攻城戰本來就不好打,何況蜀地還有天險。

但當時蜀軍只有幾千人,守將也僅僅只是蜀漢的故巴東太守羅憲。

而吳軍這邊的將領是誰呢?

是陸抗!

三國大後期最強的武將之一。

由此便可以看出吳軍對外作戰有多拉胯。

結果沒幾年就爆發了赫赫有名的西陵之戰。

當時吳軍面對數倍於自己的三路晉軍,硬生生打出了“延續國祚”的大勝。

彼時的晉朝雖然已經能拉出五十萬大軍了,但在水軍方面依然不是吳軍的對手。

齊漢雖然得益於李翊的善政,有一定的水軍底子。

但肯定沒法跟吳國全點水軍軍科相比的。

滅吳之役,前後動員超過六十萬人次。

劉備肯定是要追求萬無一失的。

如果失敗了,那在他有生之年,肯定沒辦法發動第二場滅吳之戰了。

“東吳水師縱橫長江數十載,我軍雖有三軍之眾,然水戰終非所長。”

“現在於黃河畔訓練水軍,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李翊拱手道:

“……陛下勿憂。”

“自章武元年定都洛陽以來,臣便命人在黃河、淮水操練水軍。”

“今平津港新造戰船已成,請陛下一觀,便知分曉。”

劉備從之,與李翊並行。

轉過一道山樑,平津港豁然開朗。

只見黃河水面上桅杆如林,帆影遮天。

數百艘戰船整齊排列,蔚為壯觀。

岸邊工匠往來如織,號子聲此起彼伏,一派繁忙景象。

“這……”

劉備勒住馬韁,眼中閃過驚詫之色,“竟有如此規模?”

李翊微微一笑,揮鞭指向港口中央一艘鉅艦:

“陛下請看那艘‘漢威號’,此船長一百二十步,可載二千餘人。”

“上構木城,築起樓櫓。”

“四面開門,船上可馳騁戰馬。”

“此乃將作大匠馬鈞與江南降將共同設計,堪稱當世無雙。”

劉備定睛望去,只見那鉅艦巍峨如山。

船身塗著朱漆,畫著各種奇珍猛獸,用來震懾江河之神。

甲板上建有雙層城樓,箭垛密佈,旌旗獵獵。

船首鑄有青銅獸首,在冬日陽光下泛著冷光。

“善!大善!”

劉備不禁撫掌讚歎,“舟楫之盛,自古未有也!”

“朕雖坐擁百萬之眾,然水軍終不及東吳。”

“今見如此戰船,方知子玉之良苦用心。”

早在建國稱帝的時候,當時李翊便提出恢復平津港,在那裡打造一支黃河水軍。

當然,主要是修建戰船。

此前說過,淮河流域的水系相當發達,是可以直達江南的。

這也是為什麼東吳那麼自信,敢把軍科全點水軍上的原因。

不是人家就打算困守一隅,是人家就算只用水軍。

軍事理論上,也是可以實現打到中原去的。

所以即便是黃河邊上修建的戰船,也是能夠運到江南去的。

李翊提出這個方案後,劉備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直接給他撥了一筆款,讓他負責著手訓練黃河水軍一手。

沒想到不到七年時間,舟楫之盛,已經遠邁兩漢之時了。

二人下馬登船,早有水軍都督徐晃在舷梯前跪迎。

這員虎將雖已年過五旬,卻仍腰板挺直如松。

只是甲冑外罩了件防水皮褂,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黃河水軍其實是臨時組建的,主要用的是河北軍。

畢竟是李翊負責,兼之為了伐吳做準備。

所以算是臨時抱佛腳。

“末將參見陛下!”

徐晃聲如洪鐘,“黃河水軍三萬將士,日夜操練,不敢懈怠!”

劉備親手扶起老將,見他雙手佈滿新繭,不禁動容:

“公明乃北方名將,如今為朕習水戰,實屬不易。”

徐晃咧嘴一笑:

“陛下放心,末將雖生在河東,但這半年來與將士們同吃同住,已能在船上如履平地。”

正說話間,忽聞號角長鳴。

只見河面上數十艘戰船變換陣型,時而如雁陣展開,時而如長蛇盤繞。

甲板上士卒操演弓弩,箭矢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李翊引劉備登上樓船最高處,指點道:

“陛下請看,這些新式戰船皆設有輪槳,逆流而上亦不費力。”

“船身包鐵,可防火攻。”

“每船配有投石機三座,射程達二百步。”

劉備手扶欄杆,望著河面上往來穿梭的戰船,忽然嘆道:

“短短七年時間,子玉便能打造出這樣的戰船來。”

“先生果真是一如既往般令人稱奇。”

李翊正色答道:

“此正為臣一直主張緩圖吳地之故。”

“建國之初,我軍僅有戰船千餘。”

“若倉促出兵,必重蹈曹操覆轍。”

“然今休養經年,工匠日夜趕造,至明春可集戰船四千五百餘艘。”

“吳軍雖精,不過五千餘艘,差距已然不大。”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圖,在案几上徐徐展開。

“臣與陳登將軍擬定‘因順流之勢,水陸並進’之策。”

“淮南水軍出合肥,順流直取建業。”

“黃河水軍則自汝南入淮,以為策應。”

“陸路上,高順將軍,臧霸將軍走河南。”

“五路並進,吳軍必首尾難相顧。”

劉備凝視地圖,手指在長江沿線緩緩移動,忽然停在建業位置。

“孫權遷都於此,必有重兵防守。”

“若久攻不下,如之奈何?“

“陛下明鑑。”

李翊指著地圖上幾處標記,“臣已命人在淮水上游秘密建造浮橋材料,一旦開戰,三日便可架設浮橋十餘座。”

“屆時我北方鐵騎可源源不斷渡江南下,任他東吳水軍再強,也難擋百萬雄師。”

正議論間,忽見一艘快船駛近,船上將領威風凜凜,正是張遼。

他飛身躍上甲板,單膝跪地:

“稟陛下,末將奉命演練水戰陣法,請陛下檢閱!”

為了伐吳準備,人人都在嘗試習水。

劉備大喜:

“文遠請起!速速演來!”

隨著令旗揮舞,河面上戰鼓雷動。

只見張郃率二十艘戰船列陣而出,船與船之間以鐵索相連,形成一座浮動城牆。

孫禮則領輕舟數十,穿梭其間,模擬敵軍襲擾。

忽然一聲號響,張遼所部從側翼殺出,火箭如雨、

頃刻間“敵船”盡數起火。

“好!”

劉備拍案而起,“不想北方將領水戰亦有如此章法!”

李翊含笑解釋:

“此乃臣自創的‘連環火舟’之法。”

“大江之上須用火,南征之時定能派上用場。”

日影西斜,檢閱完畢。

劉備立於船首,望著黃河上連綿不絕的戰船,感慨萬千:

“昔年朕織蓆販履之時,豈能想到有朝一日可率如此雄師?”

“子玉真乃國家社稷之臣也。”

李翊連忙躬身:

“臣不敢當。”

“此皆陛下洪福,三興漢室,天命所歸。”

“今戰船已成,只待明春冰消雪融,便可大舉東進。”

劉備扶欄遠眺,目光似乎穿透重重霧靄,望向遙遠的江南:

“傳朕旨意,加封李翊為討吳大都督,總領水軍事務。”

李翊張口欲言,劉備卻揮手打斷說:

“我知道子玉已經節制了伐吳五軍,但黃河水軍有你一手組建。”

“水軍事務,當賴你總領。”

言外之意,劉備並不是臨時給李翊加封的水軍都督。

而是希望全國的水軍事務就,都由他來管。

因為此前李翊說是全國軍政一把抓。

但裡面的“軍”,其實更多是陸軍。

水軍不一定指揮得動。

劉備藉著這個機會,既是加權,也是削權。

而這,顯然是衝著淮南軍去的。

李翊聞言,沉吟半晌,旋即躬身謝恩。

劉備頷首,又吩咐道:

“另賞徐晃、張郃、張遼、孫禮各黃金百兩,錦緞五十匹。”

“命工部加緊建造戰船,務必在開春前完成四千五百艘之數!”

“臣,領旨!”

李翊鄭重下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他望向東南方向,彷彿已經看到來年春天,千帆競發的壯觀景象。

暮色漸沉,黃河上的戰船演練已畢。

劉備正欲起駕回宮,李翊卻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且慢,臣請陛下移駕一觀造船之所。”

“戰船雖好,然造船之人更值一見。”

“哦?”

劉備眉梢一挑,打趣道:

“莫非這鉅艦非天工,竟有巧匠能為之?”

“……哈哈哈。”

李翊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道:

“陛下隨臣來便知。”

一行人離開港口,沿泥濘小道行不過二里,忽見山谷中燈火通明。

數百座工棚依山而建,綿延數里,錘鑿之聲不絕於耳。

山谷中央,十數艘半成戰船如巨獸匍匐,工匠如蟻附其上。

“唔……”

劉備瞪大眼睛,“竟有如此規模的船廠!”

李翊指向最高處一座青磚建築。

“那裡是將作監所在,主持者姓馬名鈞,字德衡,南陽人士。”

“此人雖口不能言,然心思精巧,古之公輸般不過如是。”

馬鈞是曹魏時期著名的發明家。

李翊也是慧眼識珠,將之給提拔了起來。

給予了其充分的信任,命他全權負責戰船的監造。

正說著,一個瘦小身影從工棚中鑽出,跌跌撞撞跑來。

那人約莫三十五六歲,粗布短打沾滿木屑,臉上滿是菸灰,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相、相爺!”

馬鈞跑到近前,才驚見劉備冕服,頓時手足無措,撲通跪倒。

“微臣不知陛下駕到,罪該萬死!”

劉備見他說話結巴,舉止笨拙,與想象中大匠形象相去甚遠,不禁莞爾:

“馬卿平身。”

“朕聞卿造艦有功,特來一觀。”

馬鈞卻不起身,反而以頭搶地。

“臣、臣有罪!”

“新式輪槳昨日試水又、又斷了三根……”

李翊笑著扶他:

“德衡何必惶恐?試錯本是常理。”

“前日不是已解決軸承過熱之弊了麼?”

馬鈞這才抬頭,眼中閃著感激的淚光。

“多、多虧相爺從中幫襯,否則小人斷不能將之完成。”

劉備見二人對答,心中稱奇,問道:

“子玉與馬卿似有舊誼?”

李翊答道:

“舊誼倒也談不上,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了德衡改良織機,使仿製效率倍增。”

“其人雖拙於言辭,然每有巧思。”

“故臣調入將作監,專司軍械改良。”

隨著李翊身上繁重的政務增多,他已經沒什麼精力放在研究發明上了。

不過他依然樂衷於提拔有想法、有創意的年輕人。

鼓勵發明創造,提高生產力。

馬鈞大聲說道:

“若非相爺提攜,臣不過一介木匠。”

“安能……安能……”

說到此處,竟哽咽不能言。

士為知己者死。

馬鈞雖不善言辭,但他知道李翊是他的貴人。

如果不是相爺的賞識,予以了其充分的信任與耐心,他便不可能有今天。

造艦之初,其實也不是很順利,屢屢失敗。

但這期間,李翊情願在內閣裡待著,也絕對不派人去催。

這麼通情達理的甲方,古今難覓。

馬鈞才得以將新式造船建造出來。

劉備動容,溫言道:

“馬卿且引朕一觀這造船之所。”

馬鈞忙不迭起身引路。

進入最大的一座工棚,只見中央架著一艘半成戰船龍骨。

長約八十步,曲線優美如魚。

數十工匠正在安裝肋材,動作嫻熟如行雲流水。

“陛下請看。”

馬鈞一談及本業,口齒竟伶俐起來。

“此艦採用‘分段合攏’法,先造龍骨,再裝肋材,最後外包木板。”

“比之整木雕鑿,省時過半。”

劉備撫過光滑的船體,問道:

“如此大木,從何而來?”

李翊在旁側接話道:

“臣命人於太行、王屋二山伐木,順黃河漂流而下。”

“又在洛陽設百座窯廠,日夜燒製鐵釘、銅環等物。”

馬鈞補充說道:

“最、最難的是樓船部分。”

“臣試驗七次,才找到合適的榫卯結構。”

說著引劉備看角落裡一堆報廢的模型。

劉備細看那些失敗品,有的傾覆,有的開裂。

唯有最新一個卻完美無瑕。

不禁讚道:

“建造之事,非朕所長。”

“但朕卻明白,精益求精,方成大事。”

“馬卿用心良苦也!”

馬鈞突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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