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62章 李相從不犯錯,他如果錯了,一定是

章武六年,開春。

劉備正於德陽殿中批閱奏章,忽見李翊匆匆入內,手中捧著一份加急軍報。

“陛下,成都急報。”

李翊雙手呈上竹簡,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

劉備接過展開,目光在簡上掃過,神色漸漸變化。

良久,他長嘆一聲,將竹簡輕輕放在案几上。

“曹操死了。”

殿中侍立的幾位大臣聞言皆是一驚。

李翊微微頷首:

“細作來報,曹操於去歲冬日病逝於成都行宮。”

“臨終前召曹丕、司馬懿等人託付後事。”

李翊初看到這份奏報時,也感到有幾分驚訝。

因為歷史上的曹操活了六十六歲。

按理說,他應該死在四年之後才對。

不知為何,他提前四年死了。

難道說是因為他這一生屢挫屢敗,有了心魔,導致心態受到了影響?

因為心態確實是影響壽命的關鍵因素之一。

劉備起身踱至殿窗前,望著窗外微微飄落的雪花,沉默良久。

這位與他爭鬥半生的梟雄,竟先他一步離世。

往事如煙,從青梅煮酒到赤壁鏖兵,從荊州對峙到中原爭奪。

一幕幕盡在眼前閃過。

“傳旨,明日大朝。”

劉備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朕要與眾卿共議此事。“

次日清晨,文武百官齊聚崇德殿。

劉備端坐案前,環視群臣,緩緩道:

“昨日得報,魏王曹操病逝成都。”

“朕雖與曹操為敵半生,然其雄才大略,實為當世豪傑。”

“今聞其歿,不免感慨。”

殿中一片寂靜。

劉備繼續道:

“曹操既死,其子曹丕繼位。”

“諸卿以為,朝廷當如何應對?”

話音未落,只見兵相太史慈大步出列,拱手道:

“陛下,曹操新喪,蜀地必然動盪。”

“臣請率精兵五萬,入漢中直取成都。”

“此乃天賜良機,絕不可失!“

劉備尚未答言,魯肅已出列諫道:

“不可!曹操雖死,然其宗室根基深厚。”

“其必委任夏侯惇、曹洪等鎮守要地。”

“更兼司馬懿在側,此人智謀深遠,頗有城府。”

“又因司馬家族之事懷恨在心,必傾心竭力輔佐曹丕。”

“此時貿然進兵,恐難取勝。”

太史慈聞言,濃眉一豎:

“此言何謂!”

“不趁此時進兵,更待何時?”

“待曹丕穩定局勢,再想取蜀難矣!”

魯肅則正色道:

“子義勇猛,然兵者國之大事也,豈可輕動?”

“曹操經營蜀地多年,城防堅固,糧草充足,又有蜀道天險。”

“我軍若孤軍深入,糧草供給困難。”

“一旦受挫,進退維谷,悔之晚矣!”

“況古往今來,滅蜀本非易事。”

“此事尚需從長計議。”

二人爭執不下,劉備目光掃過群臣。

見荀攸立於文官之列,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似有所想。

劉備遂問道,“公達可有高見?”

荀攸今年已經六十一歲了。

他也比歷史上的自己活得要久。

按理說,到了他這個年齡,已經鮮少過問朝堂之事了。

畢竟到了他這個年紀與名望,只需要讓自己平穩落地就可以了。

多說多錯,萬一犯了點兒什麼錯誤。

只會使得自己聲名掃地,晚節不保。

不過既然劉備問起,荀攸乃從容出列,拱手道:

“陛下,太史將軍欲速戰,魯大夫主張謹慎。”

“……二者皆有道理。”

“然臣以為,若只起中國之兵,急難取勝。”

“須用五路大兵,四面夾攻。”

“令曹丕首尾不能救應,然後可圖。”

劉備眼中精光一閃:

“哦?不知是哪五路?”

“公達可細細道來。”

荀攸展開手中地圖,指點道:

“其一,可修書一封,差使往西涼羌族部落,見羌族酋長。”

“賂以金帛,令起西羌之兵,先從旱路取武都。”

“羌人悍勇,曹軍必分兵抵禦。”

“其二,再修書遣使齎官誥賞賜,直入南蠻,見蠻王孟獲。”

“令起南蠻之兵,攻打益州、永昌、牂牁、越嶲四郡。”

“以擊西川之南。”

“蠻兵熟悉地形,可擾曹軍後方。”

“其三,遣使入交州,命交趾太守士燮走西水,猛攻益州郡。”

(益州有益州郡)

“士燮久鎮嶺南,兵精糧足,必能牽制曹軍部分兵力。”

“其四,差使至降將申儀處,令起上庸兵,西攻漢中。”

“申儀素有勇略,又熟悉漢中地形,可為我軍前驅。”

“其五,命馬超起關中之兵,會合涼州李嚴部。”

“由京兆徑出陽平關取西川。”

“馬超威震西涼,足可令曹軍聞風喪膽。”

荀攸說完,拱手道:

“五路並進,共大兵十二萬。”

“曹丕本非治世之主,手下倚仗不過司馬懿耳。”

“其縱便有呂望之才,安能當此乎?”

劉備聽罷,微微頷首,隨即環視群臣。

“諸卿以為如何?”

這個提議劉備還是比較認可的。

因為不用起中原之兵,漢朝本土主要動用的就是雍涼兵馬。

那個地區的兵馬,本就是軍費開支最大的地方。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不用白不用。

至於其他四路,都不需要劉備來承擔糧草軍費。

所以對漢軍而言,打贏了當然最好。

打輸了,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劉備頷首,正色道: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朕便照此意辦理。”

“著令內閣即刻擬定章程,另密遣能言善辯之官四員為使。”

“分赴羌族、南蠻、交州、上庸。”

“另傳旨馬超,令其整備兵馬。”

“與李嚴部會合,準備出陽平關。”

“……臣遵旨。”

眾官齊聲應喏。

朝議散後,雪下得更密了。

劉備未乘鑾駕,只命兩名內侍掌燈,獨自踏雪往未央宮行去。

雪花落在他的眉睫上,很快融化成水珠。

洛陽的天氣向來如此。

“傳首相。”

劉備在未央宮坐定後,對侍立在側的黃門侍郎道。

不多時,李翊匆匆而至。

他身著絳紫色朝服,腰間玉帶微斜,顯然剛從繁忙公務中抽身。

見劉備面色凝重,李翊整了整衣冠,恭敬行禮:

“臣李翊,參見陛下。”

劉備盯了他半晌,才道:

“子玉,今日朝議,你為何一言不發?”

“須知,卿為內閣首相,百官之首。”

“魏國發生如此大事,你卻緘默不言,甚失朕望。”

李翊這才直起身來,卻不急著辯解。

只是靜靜站著,任由窗外雪光映在他清瘦的面龐上。

他今年以及四十四歲。

一晃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多年了。

他早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

取而代之的,是鬢角已見霜白,眼角細紋如刀刻般深刻。

“……陛下。”

良久,李翊才緩緩開口。

“非是臣不欲言,實是臣拿不準該不該出兵魏國。”

劉備眉頭緊鎖,沉聲道:

“卿乃朕之肱骨,算無遺策,智謀超群。”

“怎會拿不準?”

“陛下明鑑。”

李翊輕嘆一聲,“若論行軍佈陣,臣不如荀公達。”

“論審時度勢,臣不及魯子敬。”

“且近日臣忙於學政之事,對魏國局勢確實瞭解不深。”

前兩句謙辭,劉備就當是沒聽見。

顯然李翊後面那句話才是他想說的重點。

那就是這段時間,李翊的精力一直忙於學政。

也就是改革察舉制,為科舉選官制鋪路。

這耗費了李翊大量的精力與時間。

所以他對外國之事已鮮少過問,也算是放權吧。

正如荀攸提出的五路大軍伐蜀事宜。

在李翊看來,能不能成功不好說。

但不論成功與否,試一試不吃虧。

畢竟漢朝只動用了雍涼地區兵馬,這本就是軍支大頭。

贏了就是賺,輸了那也吃不了多少虧。

安心交給下面人去做就行了。

劉備神色稍霽,示意李翊坐下:

“那依愛卿之見,覺得公達這五路大軍之策,能否成功?”

李翊坐在繡墩上,雙手交迭置於膝前,沉吟道:

“難說。”

“哦?”劉備挑眉,“此話怎講?”

“五路並進,看似周全,實則各路人馬難以協調。”

李翊分析道,“羌族、南蠻雖勇,卻難持久。”

“交州士燮素來首鼠兩端,未必肯盡用全力。”

“上庸申儀新降未久,忠誠堪憂。”

“唯有馬超一路可恃,然關中兵少,恐難獨當大任。”

劉備若有所思地點頭:

“……子玉所慮不無道理。”

“不過你方才說忙於學政,是何要事讓你連軍國大事都無暇顧及?”

提到此事,李翊眼中突然有了光彩:

“陛下容稟,臣近日正大興學校、私塾。”

“又在與各大世家周旋改革選官制度之事。”

“朕記得你曾上奏過此事。”

劉備回憶道,“如今進展如何了?”

李翊無奈地苦笑一聲,嘆道:

“……阻力重重啊。”

“臣於去歲給舉孝廉定了個新制。”

“每郡十個孝廉名額中,須有三個寒門子弟。”

“兼之此前規定所有孝廉必須透過考試才能授官。”

“那些世家大族表面應承,背地裡卻陽奉陰違。”

“臣不能面面俱到,最近也是為著此事忙得焦頭爛額。”

劉備聞言,眉頭又皺了起來:

“竟有此事?”

“上月南陽郡舉了十二個孝廉,全是世家子弟。”

“此不僅違反名制數量,還違背臣定下的新規。”

“下面回覆說實在找不到寒門人才,目今我已派士元去南陽調查此事了。”

“濟南郡倒是舉了兩個寒門,卻是當地豪強的遠親。”

“家中田產比小世家還多。”

李翊說到這裡,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又有幾分無奈。

“更有甚者,公然宣稱‘寒門無雅士’,拒絕推舉寒門子弟。”

“放肆!!’

劉備拍案而起,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這些人是不是覺得朕太過仁厚,就敢不配合朕的首相推行新政?”

李翊連忙勸道:

“陛下息怒。”

“這些世家盤踞地方數百年,樹大根深,一時難以撼動。”

“改革之事,急不得。”

強如光武帝劉秀,就搞一個度田制,清理世家的土地人口。

都差點兒陰溝裡翻船,把漢家江山給丟了。

所以對於世家大族,李翊一直推行的溫水煮青蛙的策略。

步子邁太大,就是下一個王莽。

凡事都需要緩緩來。

劉備停下腳步,凝視著李翊疲憊的面容,忽然嘆道:

“子玉,你太辛苦了。”

說著,親自為李翊斟了一杯熱茶。

“改革選官制度確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朕知你心意。”

“寒門才俊埋沒草野,實是國家之失。”

李翊雙手接過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疲倦。

“……陛下明鑑。”

“臣以為,治國之道,首在得人。”

“若選官之制不改,寒門才俊永無出頭之日,朝廷終將被世家把持。”

“卿所言極是。”

劉備坐回龍椅,語氣堅定,“不論如何,朕都會成為你最堅實的後盾。”

“若有世家膽敢阻撓新政,朕絕不輕饒!”

李翊起身,鄭重行禮:

“臣謝陛下信任。”

“有陛下此言,臣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

“好了好了,”劉備擺手笑道,“你且說說,下一步打算如何推行新政?”

李翊重新坐下,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呈上:

“今年是章武六年。”

“時值新年,臣又擬定了《興學令》。”

“欲在各郡縣設立官學,招收寒門子弟。”

“又設‘明經科’考試,透過者可直接授官,繞過孝廉推舉之制。”

“……嘶,繞過舉孝廉,那些豪強能答應麼?”

“況且設立官學耗費巨大,國庫可支撐否?”

李翊早有準備,道:

“臣與內閣核算過,先從冀州、荊州富庶之地試行。”

“待見成效後再推廣全國。”

“且各郡縣原有學舍可加以修繕利用,不必全部新建。”

李翊依然是採取溫和的手段。

知道你世家會反對,那我縮減規模,減少名額總行了吧?

難道你們這些手握土地、人口的世家豪強們,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朝廷嗎!

總之,李翊就是在給世家們投下慢性毒藥。

等到他們毒發身亡那一天,就是李翊貫行自己新政的那天。

“此外,臣以為應該在各州設立‘勸學官’,專司督導學業。”

“這也是為了鼓勵寒門子弟入學求仕。”

君臣二人又詳談良久。

直至宮燈將盡,內侍來添油,劉備才驚覺時辰已晚。

“時候不早了,子玉且回去歇息吧。”

劉備關切道,“朕觀你面色不佳,切莫太過勞累。”

李翊起身告辭:

“臣告退。”

“陛下也請保重龍體。”

……

章武六年,夏。

成都城內暑氣蒸騰。

魏王曹丕自繼位以來,大興土木,擴建宮室,欲顯新朝氣象。

這一日,他正在新修的文昌殿內與近臣議事。

忽見殿外侍衛倉皇奔入,跪地急報:

“大王!邊關急報!”

“齊國劉備調集五路大軍,分進合擊,欲取西川。”

曹丕聞言,手中葡萄串“啪”的一聲落地,落成數粒在地。

他猛然起身,厲聲道:

“細細報來!”

那侍衛額頭沁汗,聲音微顫:

“第一路,馬超起關中兵,匯合涼州李嚴部,直取陽平關。”

“第二路,乃降將申儀,起上庸兵,進犯漢中。”

“第三路,交州士燮,起嶺南兵,走西水,攻益州郡。”

“第四路,蠻王孟獲,起南蠻之兵,犯益州、永昌、牂牁、越嶲四郡。”

“第五路,西羌羌王,起羌兵,犯西平關!”

“五路大軍,來勢洶洶!”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曹丕面色驟變,跌坐於王座之上,半晌無言。

俄頃,曹丕急召文武百官入宮議事。

不多時,眾臣齊聚文昌殿,人人面帶憂色。

曹丕環視群臣,沉聲道:

“……諸位愛卿。”

“劉備五路伐我,諸位有何良策?”

話音未落,彭羕出列,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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