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66章 龍生龍,鳳生鳳,劉備哪個兒子會打

卻說劉備正式宣告將於正月十五之日,去往河南巡縣。

臨行前,趙雲忽然告訴李翊,朝中有些大臣不太安分。

“相爺,雲擔心此次巡縣,陛下與您都不在洛陽,朝局恐生變故。”

“如今吳魏虎視眈眈,西羌又不安分,若朝中再起紛爭。”

“只怕又要生靈塗炭,百姓遭罪了。”

趙雲嘆了口氣,說道。

李翊抬手止住他的話:

“……子龍所慮極是。”

“但滅吳大計,必須先考察河南民生恢復情況。”

“陛下雖未明說,但我知他心中已有伐吳之意,只是時機未到。”

趙雲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相爺已向陛下進獻滅吳之策了?”

“不錯。”

李翊揹著手,慨嘆道:

“今天命在漢,吳魏之滅,只是時間問題。”

“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在那晚會談之中,我曾提出分兵三路進軍東吳的策略。”

“一路出江陵攻柴桑,一路出合肥攻濡須,一路出水軍順江而下。”

“但陛下以民生凋敝為由拒絕了。”

趙雲沉吟半晌,感慨道:

“相爺如此進軍,是欲一舉滅掉吳國。”

“此策雖妙,但少說需動用二十萬人,糧草輜重更是巨大。”

“確實需要河南、荊北等地提供充足補給。”

如果要伐吳,離不開河南的幫助。

因為真打起來,基本上只能從這裡運糧。

為什麼不從其他州郡運糧?

還是一個糧草損耗的問題。

河北再是富庶,等你運到江南去,都耗得差不多了。

其成本堪稱天文數字。

依然是拿秦朝的琅琊運糧舉例。

從徐州琅琊運糧到北河,兩地直線距離一千多公里。

運糧隊期間要翻過太行山和秦嶺,經黃土高原進入內蒙古高原。

黃河來回渡兩次。

這期間的損耗率高達驚人的99.5%。

也就說三十萬斛糧草運過去,最後只能剩下兩千斛不到。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

但也能從側面反映出古代糧草損耗率之高。

也不怪諸葛孔明幾乎每次伐北伐都輸在糧草問題上了。

低效的運糧成本,在古代這個農業並不發達的社會,是十分要命的。

漢朝比之秦朝生產力雖然有所進步,但也沒有跨越社會階級。

目的地雖然也沒有琅琊到北河那麼遠,但古代的糧食也不是無限保質期。

是很難長久儲藏下去。

所以真跟吳國打起來,主要還是仰賴河南地區的供給。

這能極大的節省糧草運輸成本。

轉念一想,朝中或許也正是有有識之士察覺到了伐吳的時機。

知道河南士人有機會抬頭了,才會在這時候開始躁動不安的吧?

“陛下拒絕伐吳,是為了體恤民力。”

“而此次巡縣,名為考察民情,實為評估伐吳的物資基礎。”

“原來如此。”

趙雲恍然大悟,隨即又憂心忡忡,“但洛陽這邊……?”

“有魯子敬和荀公達坐鎮,短期內不會出大亂子。”

“這二人都是追隨陛下多年,朝中威望甚高。”

“而我們此去河南,一兩月便回,不會有事的。”

“況且……”

李翊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雲長和益德都在京畿握有重兵。”

“二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有他們在,宵小之徒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聽到關羽、張飛的名字,趙雲神色稍霽。

這兩位開國老將的威望確實足以震懾任何心懷不軌者。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

“子龍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過幾日咱們便要去河南了。”

“嗯,相爺也多保重身體。”

趙雲拱手一揖,辭別李翊。

又過幾日,時值正月十五。

洛陽城外的官道上旌旗獵獵,三千羽林軍列陣肅立。

晨曦微露時分,劉備的鑾駕自洛陽城門緩緩駛出,漢旗在晨風中舒捲。

“陛下,河南諸縣已接到旨意,沿途皆已備妥接駕事宜。”

李翊策馬靠近鑾駕,拱手稟報。

劉備微微頷首,從鑾駕中探出半身。

“子玉啊,河南百姓苦曹賊久矣。”

“雖經五年休養,朕仍放心不下。”

“此番巡縣,一為察看民生,二來……”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東南方向,“也該看看那兩個孩子在封地做得如何了。”

趙雲驅馬上前,銀甲在朝陽下泛著冷光,橫槍抱拳說道:

“陛下,魯王與梁王皆天資聰穎,又有良臣輔佐。”

“想必不會令陛下失望。”

劉備輕嘆一聲,伸手撫過腰間佩劍。

“子龍啊,治國非兒戲。”

“朕當年與雲長、益德桃園結義之時,何曾想過能有今日?”

“如今……”

他話未說完,突然咳嗽起來,李翊連忙遞上絲帕。

“陛下保重龍體。”

李翊眉頭微蹙,“河南風大,不若迴鑾駕內歇息。”

劉備擺擺手,拭去嘴角水漬:

“無妨。”

“傳令下去,加快行程,明日務必抵達魯國。”

兩日後,魯國城外十里長亭。

十六歲的魯王劉永身著絳紗王袍,頭戴遠遊冠,率領魯國文武百官列隊等候。

春風拂過他的面龐,吹起冠上垂下的絲絛。

他身後,魯國相諸葛瑾與一眾屬官皆肅立無聲。

“報——聖駕已至五里外!”

斥候飛馬來報。

劉永整了整衣冠,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與期待。

這是他封王后首次於本國面聖。

自就藩以來,他勵精圖治,就等著今日向父皇展示政績。

不多時,遠處塵土飛揚,旌旗招展。

羽林軍開道,劉備的鑾駕緩緩駛來。

劉永連忙率眾跪拜:

“兒臣劉永,恭迎父皇聖駕!”

“魯國百官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鑾駕停下,劉備在李翊攙扶下緩步走出。

他目光掃過跪伏在地的眾人,最後停在劉永身上:

“平身。”

劉永起身,臉上洋溢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父皇路途勞頓,兒臣已在王府備下酒宴,為父皇接風洗塵。”

說著,他竟直接掠過李翊與趙雲,伸手欲扶劉備。

空氣驟然凝固。

李翊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垂目。

趙雲則挺直腰背,銀甲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劉備臉色一沉,甩開劉永的手:

“永兒,你眼中可還有李相與趙將軍?”

“兒臣……”

劉永一愣,這才意識到失禮。

“李相乃朕之肱骨,子龍更是朕的生死兄弟!”

劉備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錘。

“你待他們,當如待親叔父一般!豈可如此無禮?”

劉永面紅耳赤,連忙轉向李翊與趙雲,長揖到地:

“小王年少無知,冒犯二位叔父,萬望海涵。”

你道劉永緣何如此失禮?

只因這小郎自小出生富貴,十一歲就封王,沒受過什麼挫折。

在自己的封國裡,更是人人都讓著他。

自然養成目中無人的性格。

但他還是怕自己爹的。

被劉備這麼一提點,也是連忙向二人賠不是。

李翊還禮道:

“殿下折煞老臣了。”

“君臣有別,老臣豈敢當此大禮?”

趙雲也抱拳道:

“殿下心繫陛下,孝心可嘉,末將又怎會介意?”

劉備神色稍霽,但仍嚴厲說道:

“永兒,治國首重用人。”

“若無這些開國元勳輔佐,何來今日大漢?”

“你身為皇子,更要懂得禮賢下士的道理。”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劉永低頭應道。

劉備這才點頭,柔聲道

“帶路吧,朕要看看你的魯國治理得如何。”

“喏。”

一行人正式進城。

入城途中,劉備故意放慢腳步。

與李翊、趙雲並行,而讓劉永在前引路。

當日傍晚,魯王府燈火通明。

劉備端坐正堂,聽取劉永及魯國官員彙報政事。

李翊與趙雲分坐兩側,其餘官員按品階大小排列。

“啟稟陛下。”

國相諸葛瑾手持笏板出列。

“魯國五縣,去歲共收賦稅三十萬石,較前年增長兩成。”

“開墾荒地五千畝,新增戶數八百。”

劉備微微點頭,這個政績還勉強能看。

算是一份及格的答卷吧。

“民生恢復如何?曹賊當年在此屠戮甚重。”

劉備又接著問道。

“回稟父皇。”

劉永搶著答道,“兒臣減免賦稅,鼓勵農耕,現百姓已基本安居。”

“只是……”

他猶豫片刻,“有些村莊仍十室九空,兒臣已命人招攬流民填補。”

劉備不置可否,轉向李翊:

“子玉以為如何?”

李翊沉吟道:

“魯國地處中原,本應富庶。”

“如今雖見恢復,但距昔日繁榮尚遠。”

“尤其……”

他看了劉永一眼,“作為孔子故里,文教之事似乎未見特別建樹。”

言外之意,只是對劉永在教育事業方面搞得不好表示不滿。

畢竟李翊執政以來,一直在倡導教育,鼓勵興辦學校。

為的就是打好民間基礎。

命令一下,哪個地方官員不是立馬響應朝廷號召?

大肆興辦私塾、學校。

而魯國這個地方有著豐厚的文化底蘊。

又有王子坐鎮,按理說得到的國家補貼要遠比其他郡縣要多。

但這裡的教育卻十分落後。

沿途走來,幾乎沒看見幾所私塾、學校。

劉備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

“永兒,李相所言極是。”

“魯地乃聖人之鄉,當為天下文教表率。”

“朕觀城中書聲寥寥,何也?”

劉永額頭見汗,支支吾吾答道:

“兒臣……兒臣注重農桑,文教之事確有疏忽。”

“糊塗!”

劉備拍案而起,“農桑固本,文教鑄魂!”

“李相在洛陽大興學校,各州郡紛紛效仿。”

“你這聖人之鄉反倒落後,成何體統?!”

堂內鴉雀無聲。

平日他們面對劉永時,無不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

但今天見到真龍天子,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威嚴。

劉永被唬得跪伏在地,頓首道:

“兒臣知錯,定當整改。”

劉備環視一眼堂內諸臣,長嘆一聲,語氣稍緩:

“起來吧。”

劉永畢竟是一國之主,劉備也不想讓兒子在眾人面前太過折損面子。

“你年紀尚輕,有疏漏在所難免。”

“但記住,治國如烹小鮮,需文武並舉,剛柔相濟。”

他轉向諸葛瑾,“子瑜,你為魯國相,當多加輔佐。”

“用心教導才是。”

諸葛瑾連忙應諾:

“臣定當竭盡全力。”

宴會散後,夜深人靜時。

劉備獨坐行宮庭院。

月光如水,灑在他斑白的鬢角上。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頭也不回:

“永兒,這麼晚了還不歇息?”

劉永捧著茶盞走近:

“父皇日理萬機,兒臣特來奉茶。”

劉備接過茶盞,示意他坐下:

“白日裡朕話說得重了,你可怨朕?”

“兒臣不敢。”

劉永低頭,“父皇教誨,句句金玉。”

“那便好。”

劉備啜了口茶,語重心長地說道:

“永兒,你可知朕為何能三興漢室?”

劉永搖頭。

“非朕一人之力也。”

劉備目光悠遠,“雲長、益德、子玉、子龍……皆是肱骨之臣。”

“若無他們,朕縱有沖天之志,亦難成大事。”

他突然咳嗽起來,茶盞中的水面蕩起漣漪。

劉永連忙為父親撫背,“父皇保重龍體。”

劉備擺了擺手,表示無礙。

“朕老了,這是自然之理。”

“正因如此,才更需你等與老臣們和睦相處。”

他握住劉永的手,“記住,為君者,當知人善任。”

“李相老成謀國,子龍忠勇無雙,他日……他日都是你們兄弟的倚仗。”

“只有善用他們,你們兄弟才能守護好高祖傳下來的漢室江山。”

“父皇正是銘記此理,才得有今日天下。”

“我說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劉備今年已是五十有八,兩鬢霜白,額上皺紋如刀刻般深邃。

可唯有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昔。

“兒臣……明白了。”

劉永作揖答道。

劉備轉身欲走,又停住腳步:

“對了,你王弟劉理在梁國如何?”

劉永一怔,答曰:

“這……兒臣與王弟各守封地,少有往來。”

劉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朕還是那句話,朕雖然沒有曹操、孫權那般多的宗室弟兄。”

“可卻有著超乎宗室的手足兄弟情誼,若無他們,難有三興偉業。”

“你的命已是極好,還有幾個哥哥弟弟可以倚賴。”

“朕起兵之時,哪有這些?”

“朕希望你們……你們……都好。”

說完,他緩步走入內室,留下劉永一人在月光下愣神。

夜風拂過庭院,吹動劉永的衣袍。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不必回頭便知是誰。

“子瑜先生,這麼晚了,你怎的也不睡?”

劉永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

諸葛瑾緩步走近,在劉永身後三步處站定,拱手道:

“殿下未眠,老臣不敢先寐。”

劉永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回他看他:

“方才我與父皇的對話,你全都聽見了?”

月光下,諸葛瑾的白鬚微微顫動,他垂目答道:

“殿下認為老臣聽見了,老臣便聽見了。”

“殿下認為老臣沒聽見,那老臣便沒聽見。”

“呵……”

劉永轉身直視諸葛瑾,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子瑜啊子瑜,你這張嘴,比孔夫子的春秋筆法還要圓滑。”

他踱了兩步,“那你且說說,我父皇今夜這番話,究竟是何意?”

諸葛瑾沉默如石,唯有夜風吹動他的衣袍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劉永見他不答,將話鋒一轉,問道:

“聽聞令郎諸葛恪,被我那王弟徵辟到梁國做騎都尉了?”

“不知此事確否?”

諸葛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復平靜,一字一頓答:

“確有此事。”

“是孤待你不好嗎?”

劉永聲音陡然轉冷,“為何令郎要去梁國為官?”

諸葛瑾深深一揖,解釋道:

“……殿下明鑑。”

“犬子天生尚武,好騎馬射箭。”

“魯國乃聖人之鄉,殿下以仁治國,文教昌明。”

“而梁國地處邊陲,尚武之風濃厚。”

“犬子去梁國,恰如魚得水,鳥入林,非關殿下待臣厚薄也。”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兒子去向,又高情商地稱讚了劉永的治國之道。

別看說梁魯兩國一文一武。

但治國向來講究文治,劉備也倡導仁政。

此語只是明揚劉永。

果然,只見小王子麵色稍霽。

但似乎又想起什麼事來,臉色又很快陰沉下來。

“今日那李翊,當著我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折辱於孤,令孤顏面盡失!”

劉永咬牙,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桌上,震得茶盞叮噹作響。

諸葛瑾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劉永繼續發洩著不滿:

“那李翊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前幾年強推什麼新幣,要把我大漢用了四百年的五銖錢給換了,鬧得民間是怨聲載道。”

“前年又說要大興學校,令各郡國做表率。”

“他可知河南歷經曹賊屠戮,民生凋敝到什麼地步?”

“孤光是能穩住現有局勢已屬不易,他還要當眾指責我文教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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