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封侯拜官

“封，十八公子嬴雲，為監天侯，食邑三百戶！”

始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這個訊息，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瞬間席捲了整個咸陽城。

無數王公大臣、宗室貴胄，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十八公子？哪個十八公子？是那個十六年來幾乎無人提及，只知道埋首故紙堆的嬴雲？

他何德何能，竟能一步登天，受封侯爵！

要知道，大秦以耕戰立國，軍功封爵，律法森嚴。

即便是皇子，若無天大功勞，也休想輕易獲得爵位。如今朝中成年的二十餘位公子，擁有侯爵之位的，也不過寥寥三人！

一時間，咸陽城內，暗流洶湧。

丞相李斯的府邸，燈火徹夜未熄。他反覆咀嚼著嬴雲在麒麟殿上說的那番話，眼神愈發凝重。

這個公子的格局和心性，遠超他的預料，已經從一個“可以觀察的變數”，上升為了一個“必須正視的對手或盟友”。

長公子扶蘇遠在上郡，得知訊息後，親自修書一封，送往咸陽。信中對嬴雲的才學大加讚賞，併為有如此賢弟而感到欣慰。

而咸陽城內其餘的幾位公子，則是個個心思活絡，嫉妒與探究的目光，齊齊匯聚到了那座曾經無人問津的十八公子府。

府邸之內，此刻卻是一片沉靜。

嬴雲跪坐在主位，章邯與公輸毅分列左右。剛剛到手的封賞詔書，被他隨意地放在一旁，彷彿那不是足以改變命運的榮耀，而是一卷尋常的竹簡。

“恭喜侯爺！”章邯與公輸毅起身，對著嬴雲鄭重行禮。從公子到侯爺，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坐吧。”嬴雲抬了抬手，神色平靜

“父皇的封賞，不是榮耀，是架在火上的一塊烤肉。從今天起，盯著我們的人，只會多，不會少。我們的處境，不是更安全了，而是更危險了。”

章邯凜然道：“末將明白。末將會立刻用陛下賞賜的錢糧，擴充山部衛士，將侯府與甘泉觀的防衛，提升到最高等級。”

“嗯。”嬴雲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公輸毅

“火部也一樣。父皇的賞賜，大半都應用在你們身上。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起大秦最大、最先進的工坊。澄心紙的產量，必須儘快提上來。”

“請侯爺放心！”公輸毅激動地說道，“老夫已經將族中所有核心匠人都召集至此，保證一月之內，澄心紙的產量，能翻十倍！”

嬴雲沉吟片刻，繼續說道：“紙，造出來，只是第一步。如何用，才是關鍵。公輸統領，接下來，火部要印兩樣東西。”

“請侯我爺吩咐。”

“第一樣，是《大秦律》。”

此言一出，章邯與公輸毅皆是一愣。

嬴雲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父皇以法家治國，我監天司便要做推廣法度最鋒利的刀。

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將附帶最新註解的《大秦律》，印刷出數千冊，分發至帝國每一個郡縣的官署府衙。此事，我會親自上奏父皇，他沒有理由拒絕。”

章邯瞬間明白了嬴雲的用意。此舉，不僅是向始皇帝表忠心，更是將監天司，與帝國的法統，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律法一旦清晰明瞭地普及下去，新任廷尉陳平執法時，便有了最堅實的依仗。

那些地方官吏，再也無法以“律法不明”或“資訊不暢”為由，來搪塞推諉。

這是陽謀，堂堂正正，無人能擋。

“那第二樣呢？”公輸毅問道。

“第二樣，”嬴雲微微一笑，“是一本小冊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農桑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