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嘉良又喝了一小口酒,用酒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酒桌:“昨晚,我睡著睡著,感覺很不舒服,就準備起來喝口水,突然看到水瓶裡面的水和杯子裡面的水都在向上冒。”“我被嚇壞了……又看到鍋裡面,酒瓶裡面、酒杯裡面……各種可以裝水的東西里面都有水冒出來。”
“我跑到廁所,把那些東西打包給扔到了馬桶裡,不敢置信地發現馬桶裡面的水也在向上冒,像是沸騰了一樣。”
“最後那馬桶‘砰’的一下就炸開了,臭水噴了我一身……”
李偵的神情變得有點詭異:“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韋嘉良臉色一變。
李偵表情真誠:“從你說的話來看,我認為是有什麼東西盯上了你,如果你不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
韋嘉良把剩下的酒喝光,嘆息道:“要說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確實是沒做過,但是前一陣子確實發生了一件事。”
“那天,我和一個朋友開車出門兜風,恰好遇到了一個美女……我們都喝了點酒,有點衝動,把人約到一棟廢棄的別墅後……發生了意外,那女人被摔死了。”
“我們去找過神婆,想要把她招出來和她談談,看看能不能化解雙方之間的恩怨。”
“神婆把她的鬼魂請了過來,那個賤女人卻說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還說她兒子肯定會替她報仇,說我們一定逃不掉。”
“後面我們一琢磨,那賤女人結婚才幾個月,不可能有兒子,這不就說明……說明,她在誆我們?”
“我覺得事情應該結束了,所以才去酒吧喝酒,沒想到恰巧遇到了大師。”
“根據大師的說法,事情好像根本沒有過去,又把我給嚇得不輕。”
“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我發誓,當時不是故意要害人的!”
李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非常確定,這就是重口味老恐怖片《種鬼》的世界。
對於《種鬼》的劇情,李偵記得很清楚。
主角在開車時意外撞到一名逃亡的巫師,那巫師警告主角說,撞破他的巫術會招致厄運,輕則大病,重則家破人亡。
後來這說法果然應驗。
主角的妻子突然慘死,結婚沒多久的主角直接家破人亡。
迫不得已之下,他找到那巫師,威脅巫師助他報仇,否則就要舉報曾經試圖偷屍的巫師。
於是巫師協助主角,用邪術“種鬼”替他報仇。
在這部劇裡,主角的妻子不是什麼好人。
剛和主角結婚就和別人勾搭上,對主角也沒有多少耐心。
身死那晚,她和情人發生矛盾,才在半夜下車獨自回家。
後面遇到兩個流氓,被挾持到荒廢的別墅內施暴,最後墜樓身亡。
讓李偵十分無語的是,按照韋嘉良的說法,那韋嘉良就應該是那兩個流氓之一。
把人推下樓摔死的就是他。
後面被主角察覺後,這傢伙還帶著小夥伴去殺人滅口,最後失敗了,反被主角暴打一頓。
眼下該怎麼處理?
第一次面對反派人物的召喚,李偵沒有什麼處理經驗,一時有點猶豫。
他認真地看了看任務描述,然後又看向韋嘉良,陷入了沉思。
韋嘉良被看得有點奇怪:“法師看我做什麼?唉,只要法師能夠幫我,我什麼都能給法師。”
李偵起身,走到跟著進門的殭屍身旁,從殭屍的身後取出裝著小鬼的小竹筐。
這殭屍行走的方式不是跳,而是和人一樣邁步前進,只要不要太高的臺階,都擋不住它。
李偵的行為讓韋嘉良更感奇怪。
“法師是在……”
“不要緊張,我需要準備一些法器。”
李偵抹去了小竹筐外面的那些符文。
韋嘉良恍然道:“法師需要準備法器對付那女人化成的惡鬼?法師要是能夠把她打到十八層地獄,讓它永不超生,那……”
他忽然停住。
背後突然傳來的陰寒感讓他不寒而慄。
緩緩扭頭。
韋嘉良看見了一張詭異的小臉,隨即他就失去了知覺。
附身到韋嘉良身上的小鬼開口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好像只是睡了一會兒,就到了這裡,真是奇怪……”
李偵說道:“先做事,我需要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韋嘉良”說道:“你問,我讓他老實回答。”
李偵問了幾個與那女人之死有關的問題,被小鬼控制的韋嘉良老實地說了真話。
和他之前說的過程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些細節。
對那女人先施暴的是韋嘉良,後面為了拉另一個夥伴下水,他想讓另一個夥伴也對那女人施暴,結果失手把女人推下樓摔死。
沒幾個好人……
李偵對小鬼吩咐道:“讓他做個植物人。”
“韋嘉良”問道:“什麼是植物人?”
李偵詫異。
這小鬼生活的年代連植物人概念都沒有,還是這小鬼不學無術,連植物人都沒聽過?
他解釋道:“不要直接殺死他,讓他永遠處於昏迷狀態,一輩子也不能甦醒。”
“韋嘉良”又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李偵無力地嘆了口氣:“吞掉他的三魂,不要傷他七魄,他這輩子就只能做個植物人。”
“哦,那簡單!”
話音落下,韋嘉良直挺挺地向前撲倒,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我的布娃娃怎麼沒有帶來?還有我的小馬也沒帶來。”不斷咀嚼著什麼的小鬼出現在韋嘉良的身旁。
有點緊張的李偵連忙看向手臂上的符文。
沒有看到任務失敗的提示,讓李偵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任務失敗會有什麼後果,但李偵有預感,那後果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任務的描述是讓他幫助韋嘉良,使韋嘉良不再恐懼。
看來直接讓韋嘉良變成植物人也滿足這個要求。
也對,現在的韋嘉良在他的幫助下,已經徹底地擺脫了恐懼。
下一步就是“解決詭異事件的背後成因”……
李偵對那個巫師,以及巫師施展的“種鬼”之術都非常感興趣,很想去見見那個巫師。
但在這之前,他需要保證韋嘉良的生命特徵能夠維持到他的任務結束。
李偵皺眉看向韋嘉良,臉色忽然一變。
韋嘉良背後的衣服忽然向上凸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像是脊椎骨在向上活動。
“那邊動手了?!”
李偵一把拉開韋嘉良的衣服,便看到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面——
韋嘉良後背上的脊椎骨正在緩緩向上凸起。
要是讓這脊椎骨再向上一點,造成脊椎骨斷裂,那韋嘉良死定了。
“不能讓他死!上他身!”
李偵一把按在凸起的脊椎骨上,硬生生地把脊椎骨按了回去。
得到李偵命令的小鬼不敢怠慢,再度鑽入了韋嘉良的身體中。
韋嘉良的身體再度抽搐了起來,他的脊椎骨也恢復了原狀。
僅僅片刻,韋嘉良的身體就傳出了小鬼的驚呼:“太兇了!我不是對手!快幫我!”
見到韋嘉良的脊椎骨又開始動了起來,李偵跑到殭屍邊上,取出棕櫚葉鞭,跑回韋嘉良身邊直接抽了一鞭下去。
慘叫出聲的小鬼立即脫離了韋嘉良的身體。
李偵又是連續的幾鞭抽了下去,把一股附身在韋嘉良身上的陰氣抽散。
見到韋嘉良身上再無異狀發生,李偵鬆了口氣。
小鬼摸著自己的後背小聲抱怨道:“你怎麼連我一起打?”
李偵沒有理會他。
找來刀子,劃破韋嘉良的手指,李偵以韋嘉良的血為墨,在韋嘉良的臉上的身上都畫上了一行行扭曲的符文。
這是用來對付小鬼的法門,用在這裡這裡用來為韋嘉良防禦鬼物的侵害,正好合適。
可是李偵的符文還沒畫完便看到之前畫在韋嘉良臉上的符文在一個個地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