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上師笑道:“萬物皆有靈性,萬事皆有因果,砍不斷燒不成必然有其原因在。”
放下杯子後,他看了眼林嘉碧,話題一轉,對林嘉碧:“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這事確實有點奇怪,要情的來龍去脈,首先要確定你和你的孩子身上是不是中了降頭術。”
“凡是中了降頭術的人,一般而言,雙眼都會佈滿血絲,還會出現一條黑線,只要看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是不是中了降頭。”
何琛與張樂民下意識地看向了林嘉碧的眼睛。
一直沉默的林嘉碧把懷裡的孩子抱起,小心翼翼地揭開了孩子的眼皮。
看見孩子眼中沒有血絲,也沒有所謂的黑線,她頓時鬆了口氣。
孩子掙扎了一下,發出小小的哭聲。
林嘉碧連忙把孩子摟進懷裡哄起來。
看到孩子沒事,張樂民也鬆口氣:“上師,孩子沒有中降頭術,就代表著孩子沒事嗎?”
青海上師搖了搖頭:“這只是說明你孩子沒有中降頭,其它的問題就說不一定了,這世間的邪術那麼多,有些邪異可怕的術法我也沒見過。”
他伸出手,按在了對面的孩子的頭頂上。
感受了一陣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手掌隨之向下,觸在了孩子眉心的傷口上,隨即像是碰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猛然把手向後縮回。
這動作把剛鬆了口氣的林嘉碧和張樂民都嚇了一大跳。
張樂民連忙問道:“上師,我的孩子……”
清海上師擺了擺手,打斷了張樂民的話,看著孩子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開口說道:“你們的孩子沒事,身上沒有一點降頭術和其它邪術的痕跡。”
一直提著一口氣的張樂民長長地喘了口氣,正要說話,又聽到青海大師說道:“按照你們說的,有人為你們孩子解除過降頭,我認為這話是可信的。我在你們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點點殘留的邪惡氣息。”
說著,清海大神的神情變得非常嚴肅:“那個人……非常的可怕,也很邪……那種氣息,不像是正派。”
張樂民看了眼林嘉碧,又把從林嘉碧那裡聽來的,有關李偵身上的可怕的傷勢向清海大師說了一遍。
這事其實他在和清海上師通話時,已經大致說了一次。
但那時說得沒有現在那麼詳細。
認真聽完張樂民的話後,清海大師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在修行某種術法,可能……是一種邪術,看起來,那人似乎是一個邪道人物。”
“但是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或者說,我傾向於相信是真的,也就是說,他確實為你們的孩子解除了降頭。”
“你們要明白,像他那麼可怕的人物要是想做什麼的話,是沒必要對你們說謊的。”
何琛開口道:“上師,他也是一個降頭師?”
清海上師搖了搖頭:“不能確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的老婆。”
清海大師又看向了林嘉碧。
張樂民和何琛也看向了林嘉碧。
他們自然知道清海上師為什麼那麼說。
林嘉碧的雙眼確實是佈滿了血絲,紅得嚇人。
作為當事人,林嘉碧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在三人都注視著自己時,她也明白他們的意思,於是自行翻開了自己的眼皮。
清海上師三人便看見了林嘉碧血絲密佈的眼球,以及眼球上方的一條詭異的黑線。
那黑線把張樂民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清海上師。
“果然是中了降頭。”清海上師分析道,“一般來說,用了降頭術,不是為財就是為情。”
“搞到要命的地步,除非是為了一大筆遺產,而你只是個普通的警察,那應該就是為情。”
這話令張樂民的心臟跳了跳。
看向張樂民的林嘉碧的神色有些難堪。
頓了頓,清海上師繼續說道:“降頭雖然是下在你的妻兒身上,但是顯然,是衝著你來的。”
“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突然出現的話,那你的孩子……”
林嘉碧三人自然知道清海大師要說的是什麼。
林嘉碧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張樂民問道:“上師,我老婆身上的降頭術可以破嗎?”
清海上師點頭道:“破是可以破,而且必須要抓緊時間破,這種降頭十分奇異,在降頭師還活著的時候可以破,一旦降頭師死了,想破也難了。”
“我擔心的是,你們告訴我說,那人在離開前說過,你老婆暫時不會出事,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你老婆身上留下了什麼暗手?”
“我可以嘗試解除降頭,可要是在關鍵時刻,遇到有人干擾,可能會出意外的變故。”
“就算不是什麼傷害性質的暗手,而是防護性質的暗手,也可能干擾到我的施法。”
何琛插嘴問道:“上師,那人很可怕嗎?”
清海沉默著點了點頭。
林嘉碧知道事情不能再隱瞞,遲疑著把李偵留下的那張符籙拿了出來,對清海上師說道:“他離開前留下了這個東西,說要是我出事了,這符會生出變化,他就會感應到。”
青海上師抬起頭,打量了那符半晌,然後緩緩伸出手,觸碰到了符上,就像摸到孩子的眉心傷口一樣,猶如觸電一般,立即又收回了手。
擦了把汗,清海大師評價道:“好邪惡的氣息……”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觸碰過符紙的指尖,發現自己的指尖就像被什麼腐蝕了一樣,變得非常蒼白。
張樂民問道:“上師,這符……能隨身帶著嗎?”
清海上師沉思道:“這符籙雖然邪惡,但是沒有攻擊性,應該是防護性質的符籙,帶不帶你們自己考慮。”
“但是,我可以確實留下符籙的人,和在你老婆身上施展降頭術的人不是同一人,你們要是願意冒點風險的話,我我願意馬上開壇,嘗試著為你老婆破除身上的降頭。”
猶豫了一下,林嘉碧依依不捨地把孩子遞給了張樂民,自己把那張符籙又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裡面。
“那麻煩上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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