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爛人,根本不值得她離家千萬裡地嫁過來。
謝桐直視宋懷壁,目光猶如直刺過去的梅花槍:“你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們宋家怎麼成的空殼子?你接近我,求娶我,本就是衝著我的嫁妝和謝家的門楣去的。”
宋懷壁瞳孔倏然放大,謝桐竟然知道了?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竟然查到了那樁案子?
宋家族人也跟著臉色微變,他們都聽出了謝桐是在說什麼,一時間神情各異。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宋家人身上,並未注意到魏老夫人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謝大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夫人見宋家人全都諱莫如深,好奇問道。
謝桐正要說話,宋懷壁急忙出聲:“都是些家裡的私事,不方便與外人道。”
謝桐諷刺一笑,要不是顧忌著鳶兒還未脫離宋家,謝桐真想直接就扒開宋懷壁那虛偽的麵皮,將宋家的老底全都給揭開。
她看著宋懷壁:“如今你們宋家的聘禮我已經盡數都還了,你們宋家是不是也該依律如數歸還我的私產?”
宋懷壁一時間不知還能再說什麼,但宋家人的臉皮要比他厚上許多。
宋書中嚷嚷道:“我們宋家是不如你們謝家富裕,可供養允哥兒讀書,還有你那個痴傻了十幾年的女兒整日都要看診吃藥,這哪一樣不得花錢?正如我侄兒所說,府裡的花用哪裡是能算得清楚的?”
宋家族人連忙附和道:“就是!你光說你的嫁妝私產,懷壁這些年的俸祿都花在了你們母女三人身上,你怎麼一句都不提?和離就要掏空整個宋家,你這心思未免太狠了些。”
謝桐最痛恨別人拿十鳶的痴傻說事,她冷冷掃了一眼宋書中。
看著宋家族人厚顏無恥的嘴臉,反唇相譏:“你們也好意思提宋懷壁的俸祿,你問問他的俸祿可夠他一個月的花用!可夠他在外頭養活那穿金戴銀的娼婦母女!”
宋初意臉色一白,恨得暗自咬牙,卻不敢作聲。
宋二叔公思索著如今的情況,出聲道:“謝氏,你與懷壁終究是夫妻一場,縱然散了也還有一雙兒女,往後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合該好聚好散才是。”
“這樣吧,府裡你的嫁妝私產皆由你帶走,但是宋家祖產還是留給允哥兒,允哥兒這孩子一向出息,你做母親的總不至於什麼都不給孩子留,再說鳶姐兒還沒出嫁,總也要為鳶姐兒留一份嫁妝。”
他看似和事佬一般,實則用一雙兒女將謝桐給架了起來。
謝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你們也敢拿宋允和鳶兒來說項,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府中這些年的花銷拿出來,讓大家看一下宋懷壁的俸祿都花在了什麼地方,又從我手裡騙去了多少銀子!”
纖雲早就抱著箱籠等在一旁,聞言當即開啟箱籠,將一沓沓明細分發給堂上坐著的諸人。
這些紙張上是用表格謄抄出的賬目明細核對,並非厚重繁雜的賬簿原冊。
表格一列,每一筆都清晰明瞭,且一目瞭然,座上的幾個夫人都曾是當家主母,一眼就能看分明。
宋懷壁是從三品官職,一個月的俸祿不過百餘兩,但他每個月的花用都超出了他一年的俸祿。
這樣一看,別說養家了,光靠著宋懷壁那點俸祿恐怕連他自己都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