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開封住在何處?是不是有個力大無窮的人?你們主事的是誰?”那人又趕緊搖頭。
賈川問:“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那人驚恐中帶著慌亂,眼神明顯有閃躲,結巴的說出三個字‘不知道。’
賈川溫和的說:“一會兒進去了,若是能讓你想起來啥,你立刻告訴我,我會將你帶出來。”
說罷,賈川看了眼老鄭頭。
老鄭頭先進去了一下,再出來跟著賈川一起架著那人可就進了耳房。
賈川想過這人會掙扎,但他想著這人身上有傷,又是他和老鄭頭倆人同時按著,再加上一部分人看到恐怖的場景是指揮不動雙腿的,頂多暈厥,所以賈川覺著理應穩妥。
哪知還沒到最考驗心理承受力那一環,只是剛進了耳房,剛看清地上都有什麼,那人便開始掙扎,就那股子力氣哪是賈川和老鄭頭能壓得住的,也就是一個呼吸,那人已經跑到院中,正往院門衝。
賈川咧著嘴喊著院門口的錦衣衛將人攔下,可賈川低估了一個嚇瘋了的人,渾身的力氣,錦衣衛攔不住,只能在後面追著。
賈川一屁股坐到臺階上,喘著粗氣對老鄭頭說:“我就說沒有你們,我屁事幹不成吧?你看看,我只是想逼問一下,連個人都留不住。”
“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嘛,腦袋胳膊腿的,之所以長得不一樣,還不是用處不同,眼下是他們動不了,若是你動不了……影響倒是不大,但你要是腦子動不了了,那,那咱們直接回東照縣得了,我省下一口,勉強也能養活你。”
“走吧,再去找個人試試,不能各個都這麼有力氣吧?”
“這不是廢話嘛,沒力氣會被找來做這種差事?”
“對呀,漕運上什麼工種力氣大?”
“用不著非得漕運上,靠出力養家活口的,哪個沒有點力氣?”
……
那人帶傷沒跑多遠便被錦衣衛的人給抓住了,重新被拎回院子。
這般折騰一通後,那人倒在院子裡虛弱不堪。
賈川嘆氣走過去,蹲下來說:“屋裡你只看到了碎屍塊,這些碎屍可都是你們帶來的,還有頭顱,每顆頭顱的眼睛都是睜著的,你可知為何?”
那人嚇得只知蹬腿。
“你們在開封住在何處?”
“一個,一個院子。”
“你說不出具體位置?”
“在,在草木園西角門斜對面的巷子。”
“整條巷子都是你們的人?”
“應該是……吧,我們,我們只在自己的院子待著。”
“那些活人都是提前被帶到那條巷子裡,你們便是帶著他們經草木園,過北門,下暗道?”
“是。”
“你們的人,有一個力大無窮的?”
“有,很,很嚇人,我們都被他,打過。”
“打?為何要打?”
“活下來的才可以來開封。”
“多少銀子買你們的命?”賈川眯著眼問。
“五兩銀子,說是一年,一年後若是活著,便可回家。”
“一年,應是快到期限了吧?”
“是。”
“你們是哪裡人?”
“哪的都有,大多在揚州附近。”
“作何營生?”
“縴夫。”
“都是縴夫?”
“不是,還有腳伕,乞丐……”
“誰帶你們來的?”
“找我的人叫劉二,到開封跟頭兒。”
“頭兒是誰?”
“都這麼叫,不知真名。”
“你們出來時,巷子裡的人還多嗎?”
“不知道,不讓問。”
……
賈川審問完了,即刻命錦衣衛帶王府護衛由這人領路,前去將那整條巷子都圍了,只圍著,不要進去。
其實陸百戶也查到這條巷子了,可惜還沒來得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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