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面的骨頭斷了,還能接上?難道不是應該要將腿直接鋸掉嗎?
在歐洲,手斷腿折,或者受傷出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只是小傷倒沒什麼,拿棉紗綢布胡亂塞上就可以了。
可要是受的傷比較重,出的血比較多,那絕對是大問題。
因為,這個時期,還沒有有效的止血手段,如果任由傷者流血,那麼就會造成死亡,於是,歐洲的醫生們發明了一種狠招,那就是截肢。
通常來說就是,直接將受傷部位給鋸掉,然後用燒紅的烙鐵對著被截的部位燙,以此來止血。
流血不一定死人,可是這手術下來,沒幾個壯士能扛得住。
就算扛下來了,頂著這樣的傷口,又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呢?
離譜的是,這個技術竟然在歐洲流行開來,最初只是法國,到後來整個歐洲都在大範圍實行截肢手術。
醫生實施截肢手術的時候,要求是狠準快,速度一定要迅疾,以免長時間造成病人痛苦。
根據記載,最快的截肢記錄是28秒!真是神奇,28秒的時間鋸木頭都不夠,如何能保證每個醫生都能鋸準確?當時,戰場上計程車兵並不怕死在敵人手中,而是害怕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醫生手裡。
哦,對了,這個時候,歐洲醫生還有一種恐怖的醫治手斷,給腦袋打孔。
那就是有病人頭疼炸裂的情況下,醫生認為,給它開個洞就不疼了。
其實,這種頭疼在現代醫學上屬於顱內壓過高,開洞的確可以改變內外的壓強差,解決頭疼的問題。
如果不是顱內壓過高引起的頭疼呢?那也沒關係,給腦袋上開個洞造成的傷口疼肯定會壓過了原本的頭疼。
另外,在西方的信仰體系裡面,嬰兒是最能接近神的,因此他們嚮往像嬰兒一樣。
給腦袋上開個洞,就能讓人返老還童,並且接受啟蒙,達到與神對話的能力,然後知識就注入到腦袋裡了。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簡直是離譜的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但是在這個時期的歐洲,人們對於大開腦洞這樣的事情還是趨之若鶩。
後來這個手術還延展了許多新的業務,不只是治頭疼,還治療精神分裂症等腦部疾病,只要是頭相關的疾病,二話不說先開孔,還真是做到了頭痛醫頭。
如今,可憐的何塞左小腿被大樹壓斷,情形看上去也比較嚴重,所以在眾人看來,醫生必然是要鋸掉這支小腿了。
他們只是希望,醫生能憑藉他高超的手段,在鋸腿的時候,能儘量減輕何塞的痛苦。
可萬萬沒想到,這名華夏醫生居然說可以把斷了的骨頭接上,從而保全何塞這條腿。
這,太讓人驚訝了!
董新平在檢查完何塞受傷的小腿後,之所以面色凝重,並不是擔心自己做不了這場手術。
他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將寶貴的麻醉劑注射給他,從而順利地完成此次手術。
以始興堡現有的發展程度,至少在十年之內,恐怕都無法合成製造出現代麻醉劑。
所以,現存的十幾支麻醉劑自然就是極其珍貴的,是為了以後某個穿越眾遭受重創後施以手術準備的。
沒錯,在他看來,普通的外傷根本不需要動用麻醉劑,只要重度創傷才能施用。
那麼,治療這名小腿創傷性骨折的西班牙人,要不要動用麻醉劑呢?
“先將他捆在床板上,嘴裡塞根軟木。然後,你們幾個在旁邊幫我摁緊他!”考慮再三,董新平一咬牙,決定不給他注射麻醉劑。
畢竟,他可不是“自己人”。
這個時期,歐洲醫生既然可以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就能直接施以截肢手術,那麼,我們也能在無麻的條件下完成接骨手術。
況且,我這裡還有各種現代手術器械,更有幾把止血鉗,怎麼著也能將人給治好吧。
世界上第一列無麻開創性接骨手術,便在始興堡那間簡陋的衛生室裡完成了。
雖然經過兩個小時的手術,病人的小腿骨折部位被成功地接上,但他悽慘而間歇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營地,讓聞著無不駭然心驚。
在隨後數日,經過董新平的精心護理,病人奇蹟般地度過了危險的術後感染期,傷口也開始逐漸癒合,並能小口吃下些許流食。
隨後,他便宣佈,何塞在將養兩三個月後,便能活蹦亂跳地下地走路了。
華夏人,在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面前,再次創造了一個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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