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天牢百年,我複製了諸天神魔

第24章 這張臉,還能再借幾天

暴雨如注,荒坡泥濘。

陳長壽趴伏在斷崖邊緣,像一具被遺棄的屍體,任由雨水沖刷著滿身泥漿與血汙。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察覺,體內三股截然不同的血脈殘力仍在經脈中橫衝直撞——魔尊的暴戾、妖皇的蠻荒、劍聖的鋒銳,彼此撕扯,彷彿要將他這具煉氣三層的軀殼徹底撕裂。

每一條經絡都像被燒紅的鐵絲貫穿,痛得他意識幾近渙散。

但他不能倒下。

指尖深深摳進溼滑的泥土裡,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起上半身,顫抖的手探入懷中——那枚從禁庫深處帶出的黑色石片還在,冰冷堅硬,邊緣鋒利如刀,表面隱約有符文流轉,像是某種沉睡的意志正在甦醒。

【儲存空間+1】

【解鎖“因果遮蔽符(殘)”圖紙】

系統提示悄然浮現於識海,卻如驚雷炸響。

他咧嘴一笑,牽動嘴角傷口,鮮血混著雨水流入口中,腥鹹刺喉。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早已泡發成糊狀的乾糧,機械地塞進嘴裡,咀嚼動作緩慢而堅定,彷彿在用牙齒宣告:我還活著,還能吃,就還沒輸。

頭頂烏雲忽裂一道縫隙,星河傾瀉而下,照亮了他眼中那一抹深不見底的謹慎與算計。

今夜的一切,已在冥冥之中刻下烙印那塊石碑上的八個字,“唯懼因果照真形”,絕非虛言恫嚇。

而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千里之外,黑暗殿宇中的那句低語:“讓他繼續走,走到‘他們’也怕的地方。”

誰是“他們”?又是誰,在等著一個苟在天牢百年的小小獄卒?

念頭未落,掌心猛然劇痛。

他低頭看去,右手掌心赫然浮現出一道暗紅色裂紋,宛如活物般蜿蜒向上,血絲逆流,似有某種東西正順著血脈攀爬而上。

系統介面瞬間彈出猩紅警告:

【檢測到“因果侵蝕”痕跡,來源未知】

陳長壽瞳孔驟縮。

是觸碰石碑時沾染的?

還是怨傀那一指,已種下“識我者死”的詛咒?

他不敢細想,強壓翻湧的氣血,藉著又一道炸雷的轟鳴,拖著殘軀向通風井舊道爬行。

雨水沖刷著血跡,也掩蓋了他的蹤影。

可他知道,真正的獵手,從不靠眼睛尋找獵物。

途中,一處塌陷的側廊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裡是廢棄多年的“淨身房”,專供高危囚犯進入禁庫前洗去外邪之用。

牆角殘留著半池幽藍微光的液體滌魂水。

此水能短暫剝離氣息波動,常用於遮蔽神識探查,是越獄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但陳長壽沒有貿然靠近。

他太清楚這種地方的危險越是看似無害的資源,越可能藏著致命陷阱。

若他此刻飲下或浸泡其中,恐怕立刻就會觸發某道隱藏禁制,引來整個天牢的圍剿。

他必須更聰明。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空玉瓶,他小心翼翼注入一滴融雷精血,這是他早前拓印一名雷修囚徒所得;再混入微量饕餮胃囊結晶粉末,那是他在處理一頭餓鬼道妖物屍體時順手複製並提煉的消化核心。

兩者融合,在雨水中泛起詭異的灰霧。

這是他自創的“偽命香”一種能模擬活人死亡瞬間靈氣逸散的藥劑。

只要灑在路徑之上,哪怕是最敏銳的追蹤者,也會誤判他已經重傷暴斃,從而放鬆警惕。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退回自己藏身的密室一處位於天牢西區排水暗渠盡頭的廢棄囚籠,常年無人踏足,連老鼠都不願在此停留。

可他並未立即療傷。

盤膝坐下後,他閉目凝神,啟動【千面摹形】。

第一重,化作鐵脊衛趙莽。

身形暴漲,肌肉虯結,連呼吸都變得粗重有力。

他在銅鏡前反覆練習其步伐節奏,模仿那副五大三粗卻暗藏殺機的姿態。

第二重,切換寒髓衛柳青陽。

體溫驟降,面板泛起霜白,連吐息都凝成冰霧。

他細細感受體內寒氣流轉的韻律,確保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符合對方修行特徵。

第三重,顯化赤心衛韓無病。

面容剛正,眼神坦蕩,周身隱隱散發一股“赤誠道韻”這是大炎王朝最信任的監察衛士,也是目前唯一尚未被替換身份的目標人選。

可就在他維持這一形態的剎那,胸口那道暗紅裂紋忽然微微發燙,彷彿被什麼無形之物盯住。

陳長壽猛地睜開眼,冷汗涔涔。

怎麼回事?

為何偏偏在這個身份下,因果侵蝕會產生反應?

他盯著鏡中那張正氣凜然的臉,忽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韓無病是不是已經死了?

而這副皮相,正被某種力量標記為“冒名頂替者”?

死者注視生者,謊言終將暴露。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窗外雨聲漸歇,遠處傳來巡防的腳步聲,子時將至。

他緩緩收功,眼神由驚疑轉為深沉冷靜。

有些局,必須主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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