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天牢百年,我複製了諸天神魔

第25章 我演我自己,都嫌太假

天牢裡,銅鐘聲在青灰色的霧氣中迴盪,一聲接著一聲,沉悶而壓抑。

刑臺之下,黑袍影影綽綽,九幽衛列隊肅立,宛如刀鋒鑄成的鐵壁。

陳長壽站在第三列第七位,正是編號“壬七”的位置。

他低垂著頭,面具覆面,呼吸被刻意壓得緩慢而均勻,彷彿一尊沒有情緒的傀儡。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臟正一下下撞擊著肋骨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警覺。

“昨夜西區鬧鬼,說是戰死的趙莽回來了。”身旁一名九幽衛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幾分驚疑,“守夜的兄弟看見他站在枯井邊,渾身是血,眼睛空的。”

“放屁!”另一人冷笑,“趙莽屍首都爛透了,還能復活?怕是哪個囚犯用幻術惑眾。”

“可不止一人看見!連巡獄犬都狂吠不止,最後還是統領會親自出手才鎮住場面等等”那人忽然頓住,聲音發緊,“謝無赦真的失蹤三天了,對吧?”

議論聲如細針扎進耳膜,陳長壽指尖微顫。

他當然知道那“顯靈”的是誰。

那是他自己。

三日前,他在枯井旁設下幻陣,以拓印來的趙莽氣息為引,配合從數名囚犯身上覆制的殘缺記憶片段,偽造出一道徘徊不去的“怨魂虛影”。

目的很簡單:混淆視聽,掩蓋自己盜取陰篆令符的痕跡。

他本以為這伎倆粗糙得連煉氣期弟子都不會信,卻不料

竟真成了“顯靈”。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這座天牢深處,某種集體執念正在發酵。

守衛們對死亡諱莫如深,對權威的崩塌充滿不安。

而正是這份不安,讓一個虛假的幻象有了紮根的土壤甚至可能催生真正的怨傀。

“人心即獄。”他在心底默唸,這是枯禪僧曾在他夢中呢喃的一句話。

點卯結束,隊伍解散。

他隨人流走出刑臺區域,步伐不疾不徐,直至轉入一條偏僻廊道,確認四周無人監視,才悄然拐入側門,直奔檔案閣。

這座三層小樓藏於天牢東北角,常年封閉,唯有九幽衛統領與特許執事方可進入。

外牆刻滿禁制符文,門鎖更是以血紋銅鑰驅動,尋常手段根本無法開啟。

陳長壽從懷中取出一枚古舊銅錢那是數日前,枯禪僧在昏睡中塞給他的一枚無名信物,表面佈滿裂痕,邊緣磨損嚴重,幾乎看不出原本紋路。

他將銅錢貼上門縫。

剎那間,異變陡生。

銅錢上的裂紋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與門上符印的軌跡逐一吻合。

一道幽藍光芒自縫隙溢位,門鎖發出“咔”的輕響,竟自行開啟。

陳長壽瞳孔微縮。

這不只是鑰匙這是前代鎮獄使的許可權憑證!

他迅速閃身而入,反手關門。

閣內塵封已久,空氣中瀰漫著陳年紙墨與黴味交織的氣息。

書架林立,卷冊層層疊疊,按年代、職級、事件分類歸檔,嚴密得如同天牢本身。

他徑直走向最角落的一個暗格櫃那裡存放著三十年前的“異常記錄”。

這類文件通常被標記為“焚燬備錄”,極少有人翻閱。

抽屜拉開,灰塵簌簌落下。

一本殘破冊子靜靜躺在底部,封皮字跡模糊,勉強可辨:“禁庫異變錄”。

翻開第一頁,他的呼吸驟然停滯。

【壬寅年三月十七,西區守衛三人擅闖禁庫外圍,意圖銷燬某份拓本。

當夜暴斃,死狀詭異:七竅滲黑血,經脈逆流,魂魄殘痕顯示遭受‘規則反噬’。】

【調查結果:非囚犯所為,非妖魔入侵。

系接觸禁忌知識所致。

涉事拓本已回收封存,相關人員名錄抹除。】

陳長壽的手指緩緩撫過那段文字,寒意從脊背爬升。

原來如此。

趙莽等人並非死於暴動,而是因試圖毀掉某個“不該存在的拓本”而被滅口或者說,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清除。

而那個拓本會不會就是他現在手中的黑色石片?

他將冊子收回懷中,悄然退出檔案閣。

銅錢再次貼合門縫,符印閉合,彷彿從未開啟。

夜幕降臨,密室燭火搖曳。

陳長壽盤坐於地,取出那塊來自禁庫深處的黑色石片。

它通體漆黑,觸手冰涼,表面似有極細微的紋路,若不仔細觀察,只會以為是天然裂痕。

他點燃一盞魂燈,以靈力催動火焰,緩緩灼燒石片。

起初毫無反應。

但隨著溫度升高,石片邊緣竟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像是沉睡的血脈被喚醒。

緊接著,一行行細密文字如血絲般浮現於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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