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演我自己,都嫌太假
“壬戌年七月,墨氏女以心血摹寫《鎮獄經》第三卷,欲留一線解脫之道。事敗,魂釘九幽。”
陳長壽猛地睜眼。
墨氏女?
墨七娘?!
她不是傳說中的陣師嗎?
為何會親手書寫《鎮獄經》?
而且是用“心血”?
更可怕的是《鎮獄經》竟非天地自然生成的經典,而是人為書寫之物?!
那一瞬間,無數碎片在腦海中碰撞:禁庫的禁忌、九幽衛的忠誠誓言、天牢鎮壓的真正目的、枯禪僧斷續的記憶一切線索如蛛網般收攏,指向一個令人戰慄的真相
這本被視為鎮獄至寶的經文,或許根本不是為了鎮壓邪祟,而是為了維持某種既定規則,不讓任何人改寫它。
而墨七娘,曾試圖打破這一切。
燭火忽地劇烈晃動,彷彿受到無形衝擊。
石片上的文字閃爍幾下,竟開始緩緩消退。
陳長壽立刻運轉靈力穩住火焰,同時默唸系統指令:
【萬物拓印系統,解析當前物品資訊。】
片刻沉默。
系統介面終於浮現一行冰冷提示:
【目標含“規則烙印”,資訊高度加密,需消耗“純淨魂火”方可完全讀取。】陳長壽盯著掌心那縷搖曳的綠焰,彷彿凝視著深淵裂開的一線縫隙。
偽魂火雖非真正元嬰修士臨終所化的“純淨魂火”,但經由【噬魂魔瞳】從歸元池底千萬殘魂中千篩萬選、萃取凝練而成,已蘊含一絲近乎法則級的靈性。
它微弱,卻鋒利得足以刺穿禁忌的封印。
他深吸一口氣,識海中早已推演過十七遍後果:若強行解析失敗,輕則神魂受損,重則被反噬成痴;可若放棄,這石片上的秘密便將永遠沉眠於黑暗之中而他知道,有些真相一旦錯過,就再無機會觸碰。
“來吧。”他在心底默唸,像是對自己說,又像在與某種無形存在對峙。
指尖微顫,卻毫不遲疑,將那豆大綠焰緩緩壓向黑色石片。
剎那間,空氣彷彿凍結。
燭火熄滅,密室陷入死寂,唯有石片表面驟然爆發出刺目血光!
一道無形衝擊自接觸點炸開,震得四壁嗡鳴,連地磚都龜裂出蛛網狀紋路。
陳長壽悶哼一聲,喉頭一甜,嘴角溢位血絲,但他死死咬牙,沒有鬆手。
緊接著,資訊洪流如天河倒灌,轟然衝入他的識海!
無數扭曲符文、破碎記憶、殘缺畫面瘋狂湧入有女子執筆泣血,墨跡未乾便化作鎖鏈纏身;有巨門閉合,天地共鳴,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阻止某段規則被篡改;更有低語迴盪:“摹形者可代位,承因果者掌權柄”
【解鎖《鎮獄經·解篇》殘章“摹形者可代位,承因果者掌權柄”】
八個字烙印般刻入靈魂深處。
陳長壽渾身劇震,瞳孔劇烈收縮。
他終於明白,《鎮獄經》根本不是什麼修行功法,也不是鎮壓邪祟的咒典,而是一套規則介面只要能完美模擬某人的血脈、意志乃至命運軌跡,便可短暫取代其存在,甚至干涉與其相關的天地因果!
但這並非無代價的奇蹟。
每一個“代位者”,都必須承擔原主遺留下的全部因果業力。
輕則厄運纏身,重則被天道反噬,萬劫不復。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食指上那裡有一道細小裂紋,自解析完成那一刻起便浮現出來,隱隱滲著黑血,像是面板下藏著一條正在甦醒的毒蛇。
這不是傷,是“印記”。
就像墨七娘留下的那行字:“事敗,魂釘九幽。”
所以她沒死她是把自己寫進了《鎮獄經》裡,以心血為墨,以魂魄為紙,成為這部“規則之書”的一部分。
她不是失敗了,而是成了鑰匙本身。
而此刻,這把鑰匙,正握在他手中。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陳長壽緩緩閉眼,壓制住識海中仍翻騰的資訊餘波。
他知道,自己已經踩在了一條絕不能回頭的路上。
從前他只想苟著變強,等天下無敵再出山;可現在,他開始懷疑這座天牢,或許從來就不只是關押囚犯的地方。
它是維持秩序的祭壇。
而所有試圖窺探真相的人,都會被抹去。
窗外,晨光微露,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九幽衛的腳步聲在遠處迴響,例行巡查的銅鈴輕輕晃動。
一切如常。
可就在他準備收起石片時,系統介面忽然彈出一行新提示:
【檢測到強烈因果波動,來源:東區丙字七號牢房。
目標身份未知,情緒峰值已達瘋癲閾值。
警告:該個體意識正指向宿主當前位置。】
陳長壽猛地睜眼,眼中寒意暴漲。
他還未出手,怎會有人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