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基一連三箭,持弓望著稷山盜北去。
很快,稷山盜折返回來,沒有火把、營火照明。
趙基聽著急促蹄聲,隱匿黑暗中連續急射。
他的騎奴持弓的接連速射,五個持弩騎奴上弦完畢,端弩架在矮牆靜靜等候。
現在這些騎奴,格外的熱切,作戰士氣不亞虎賁。
一陣急促、尖銳骨哨聲響起,貼近的稷山盜急急勒馬,又轉而向北。
趙基又是三箭射出,才甩動右手停了下來。
“箭壺。”
他低語,附近一名騎奴抬手遞來一壺箭,趙基抓七八支箭裝入自己箭壺中。
就這麼一點聲響,一支箭矢突然從他肩膀兩尺外飛過。
趙基看一眼箭矢劃過的右邊,索性一躍走向土牆:“持盾執火,外出偵查!”
騎奴中七個人拿了盾牌,又將火把綁在鐵戟上引燃,小心翼翼結陣出門。
五個弩手趴伏矮牆處仔細觀察,趙基也觀察。
這時候去卑揉著自己胸膛湊過來:“這稷山盜果然兇猛,名不虛傳。”
說話間,一枚箭矢射中附近矮牆,箭矢釘入板築的土牆。
去卑索性蹲下,低聲問:“外面還有幾人?”
“不知,他們該死了。”
趙基拍了拍去卑肩膀,收了弓箭,拿起一面虎紋盾牌,另一手持短矛就走向門洞。
外面道路上趴著幾具屍體,七人持盾小陣緩緩移動,每靠近一個屍體時,牆內的弩手就發箭射擊,免得對方裝死。
射的也是腿腳為主,一個稷山盜受傷裝死,小腿中箭立刻向另一側翻滾,遠近弩手紛紛發射。
二十幾張強弩射擊,那人連中三四箭顯然是不活了。
趙基見狀:“退回來!”
他也縮回門洞,對舉火把走過來的伏德說:“我在明處,敵在暗處,先讓各處弩手躲避,再投幾輪火把,讓他們顯形!”
“好!”
伏德轉身就指揮列隊的十幾名羽林郎,一番囑咐後,就是連續火把投擲出去。
火把如似散星落在各處,弩手們遊走牆後變換位置,對著人影粗略射擊,不敢露頭精瞄。
趙基持弓對著各處地上人影射箭,每一箭都往小腿處射。
兩個受傷裝死的稷山盜不敢偽裝,立刻就向另一端翻滾。
那邊也有稷山盜持弓盲射,大概只有兩三人。
而外圍郡兵不敢靠近,停留聚集在道路南端,被稷山盜惡名威懾,不敢上前救援天子。
這時候三十幾名郎官完成武裝來到這裡,領頭的正是黃門侍郎鍾繇。
他也穿戴簡陋兩襠鎧,上前急聲詢問伏德:“如何?”
“賊寇兇頑,射術精準。”
伏德也是放低聲音:“這些賊猝然落馬,有乘夜逃亡之意。”
“大約多少?”
鍾繇詢問之際,突然一枚箭矢拋射進來,落在附近射中一名郎官腳掌,郎官頓時痛呼一聲,左右兩個郎官將他扶穩,還有一個果斷蹲下為他折斷箭矢,抬著腳配合著將受傷郎官拖到後面。
其他郎官立刻散開,董昭蹲在一輛輜重車後,抬眉緊張觀望夜空。
鍾繇也不再問,上前來到周忠處,低聲:“衛尉公。”
周忠低聲:“元常指揮郎官,對四五十步拋射,可用鳴鏑,擾亂賊寇。”
“喏。”
鍾繇轉身離去,指揮郎官開始拋射箭矢,好在今日運來了太多物資,不缺箭矢。
趙基變換位置,隔著暗淡光照,觀察再三後,起身滿弓一箭射出。
道路對面樹樁處一名稷山盜面門中箭,死的毫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