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白著臉看向江婉清:“郡主,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逼迫我。”
“你我同為女子,該知女子處世不易。”
“我雖生在國公府,可六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走,自此流入青樓,艱難求生,好不容易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費勁千辛萬苦尋回了京城,找回了親生父母。”
“郡主口口聲聲說,我該為了國公府的體面和名聲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可這所謂的體面和名聲,當真有一個人的性命重要嗎?”
她泫然欲泣,一副倔強小白花的模樣,可還沒等她將這場戲演完。
另一邊的韓靖衣就笑出了聲:“江婉清,原來你也知道這體面和名聲啊?”
“既然在你心裡,體面和名聲這麼重要,那你也早該一根白綾把自己吊死了呀。”
她意有所指,江婉清眼睛瞪大,瞬間就慌亂起來。
“韓靖衣?你胡說些什麼?我說了讓你別多管閒事,你——”
她像是怕極了,甚至近前去要把韓靖衣往外頭趕,但這位衛國公府的千金,顯然打定了主意要管這樁事。
“你十五歲那年向新科狀元表明心意未果,還給人下藥意圖生命煮成熟飯!”
“你要是真這麼在意名聲和體面,你怎麼不把自己吊死?”
“你怎麼不絞了頭髮去做姑子?”
“啊啊啊啊啊啊住口住口!韓靖衣你住口!”
江婉清氣瘋了,帶著人要捂韓靖衣的嘴。
韓靖衣自然不會站在原地乖乖讓她捂,她左躲右閃,身後跟著的人也和江婉清的人對上了。
一時間,她追,她逃,只剩下兩道格外清晰的女聲在大堂中迴響。
一道是韓靖衣:“你還給人繡帕子送情書,人家不收你還罵人不識好歹!”
一道是江婉清:“我殺了你!啊啊啊啊啊韓靖衣我要殺了你!”
本該是風暴中心的盈珠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人你追我趕。
就連滿心憤慨的榮國公夫人也呆住了。
早就聽說衛國公府的千金行事奇特,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
最後這場鬧劇是二樓等著看好戲的四皇子蕭晟出來制止的。
他驅散了堂中的其他顧客,又命瓊珍坊關門。
這才鐵青著臉對盈珠道:“傅小姐,你真是好手段啊。”
盈珠:“……”
搞清楚,是江婉清先對她惡言相向的,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擊。
怎麼她就好手段了?
“羲和郡主初到京城,是如何認識衛國公府的韓小姐,讓她不惜得罪靖海侯府和淑穎長公主,也要為你說話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
“在今日之前,我並不認識韓小姐。”
盈珠道:“許是韓小姐人美心善,不似那品行卑劣之人吧,所以她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說得好!”
韓靖衣笑道:“沒錯,我就是人美心善,看不慣有惡人欺凌弱小,才會拔刀相助的。”
蕭晟的臉青了。
江婉清被自己的嬤嬤和丫鬟按在椅子上,還在掙扎:“表兄!”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你幫我殺了韓靖衣這個賤人!”
“我沒臉見人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做過的事了,嗚嗚嗚嗚——”
她哭起來,看向韓靖衣的目光充滿憤恨。
但韓靖衣本人毫不在意,還衝她笑:“怎麼了?郡主身為郡主,應當做個表率才是啊?”